[進擊的巨人][團兵/部分全員]魔法、劍、還有HE

這番外一號的來由呢,是在36更文時好死不死49話一出來虐痛我跟小夥伴們,太痛苦了尤其那時候還在寫這篇文比較痛的回憶殺的地方,更痛苦了XDDD

所以那時候為了因應自己跟各路團兵黨壓力太大暴斃電腦桌前,就搞出了這甜到連作者自己都始料未及的羞恥番外wwwww

極其ooc極其崩團長男神形象,揮霍無度的甩糖,各位勇者斟酌在往下啊!
(p.s時間點是只有團兵兩人的少年搭檔時期,此時兩人還沒搞在一起!!)





番外一號‧汪嗚_上

 

年輕的劍士走過熱鬧的中央廣場,他的步伐緩慢甚至透出一股遲疑,這對他這人來說是很少見的,他的搭檔在他身旁,無聲的在那如少年般細窄的肩上落下安定的力量。 

黑髮劍士回以他一個視線,很難判斷這之中是安心或是妥協,黑髮的少年嘆了口氣,踮起腳尖伸直了手才勉強幫身邊的搭檔拉好了斗篷。

他的搭檔相比他高大許多,也許高上將近半截短劍的距離,明顯是個男人的體格,然而卻在炎熱太陽下用斗篷覆蓋全身,連臉都沒露出半截,一看就帶有某種做了虧心事的意涵。

中央廣場已經離劍士會所相當近了,確定斗篷完完整整包裹了自己的搭檔,黑髮劍士才首肯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方走去。

“利維爾!!”

劍士會所前面傳來一陣吵嚷,黑髮少年身體一僵,剛一抬頭就發現門口早已遭到一群劍士包圍。

在利維爾通過劍士審核的那一年,這些人是作為他墊腳石被刷下來的犧牲品,與其說是記恨,不如說是這些明明還只是小鬼的小劍士們更想要打敗傳說中的‘最快速通過試驗的劍士’。

往常的情況一般都是利維爾冷哼著提劍就殺了上去,但今天顯然不是日子,黑髮劍士劍握在手上,姿勢也擺好了卻全然沒有要交戰的打算,眼神反而是戒備的很。

這肯定有鬼,再加上他身後一向溫和笑著的史密斯用斗篷遮掩的這麼完整,肯定是打怪掉了什麼天大的寶藏!

與其說是搶寶,這群劍士們撲上去圍攻的行為已經比較接近惡作劇了。

利維爾當然毫無疑問把這些不法之徒轟出自己的攻擊範圍,他的攻擊範圍太廣了連他搭檔周身都包含進去,他一臉兇狠完全就是用表情詮釋‘敢動他就等著吃屎去吧’這句話。

但在怎麼強悍的劍士也檔不住人海戰術,尤其是小女生一把撲到他面前哭的死去活來,利維爾看起來徹底嚇壞了,他楞著瞪著前面的小女孩完全不了解這到底是演哪一齣。

就在這一瞬間,埃爾溫‧他搭檔‧史密斯頭上的斗篷已經被一把扯了下來。

顯然是對利維爾的遭遇覺得好笑,埃爾溫正掩著嘴低低的笑出聲來,然而瞬間他金色的短髮就暴露在陽光之下,此時17歲的埃爾溫還相當年輕,他的體格還沒徹底長開,有種少年稚嫩的味道,卻在這其中又包含男人隱約的成熟意味。

那張遺傳自家族的好看面容足以讓女孩停止哭泣,尤其是鑲嵌在其中的一對藍色寶石,帶著笑意時尤其透出一股溫暖,那頭金色瀏海有點披散在額際,顏色堪比新年時灑落教堂尖頂最初的那道耀眼晨光。

這是個青澀的全身都還透漏著少年閃閃發亮意味的大男孩,還是好看的那種──當然一個好看的男人可以讓女孩停止哭泣、可以讓女人駐足,卻不會讓整個廣場的人都停下腳步。

那頭金色漂亮的短髮上正擺盪著兩只耳朵,軟綿綿的覆蓋在頭頂兩側,再加上身後一晃一擺的長尾巴……

在整個廣場中心都震動起來的大笑聲中,埃爾溫特別無奈的看了利維爾一眼,而他的搭檔黑著臉一把揣過他衝進會所入口,頭也不回的。

————

“是這樣啊,魔女的詛咒啊……”

利維爾的臉色黑的足以跟他面前深黑色的飲品媲美,甚至更甚一點,“○的,沒動他只是摘了點牆邊的萵苣,那女人發什麼瘋!?”

埃爾溫現在連講話都不行了,只能彎彎眼睛盯著他瞧。

匹西斯在埃爾溫身邊繞了一圈,“你們幹嘛呢?好好的萵苣去搶別人的……”突然他表情就戲謔起來了,“餓昏頭啦?”

利維爾表情一下猙獰起來,年輕的他還不過是個暴躁的小鬼罷了,而偏偏匹西斯作為利維爾當初劍士審核考試考官,在撩撥利維爾上特別有興趣跟天分。

“見鬼,還不是那不知道什麼鬼任務,硬要採那顆該死的萵苣……”他語氣中都是暴躁,當然這也怪不得他,埃爾溫雙掌現在是柔軟的狗爪,捏起來是很有質感,但別說是握刀了,看起來連吃飯都成問題,嘴裡現在只發的出不是汪就是嗚,不然就是撒嬌的咕噥聲,完全跟魔法吟唱說再見。

埃爾溫安撫的拍了拍利維爾的腿,偏生他搭檔就避了開來不給他碰,“你這傢伙也真夠蠢的,”他一把捏住了埃爾溫兩側臉頰,“幹嘛擋上來啊!”

埃爾溫給了他一個特別無辜的表情,配合著他現在格外可以表現感性的下垂尾巴跟可憐兮兮的耳朵看起來讓人心軟。

“喔是埃爾溫幫你擋的?”匹西斯一下就抓到重點。

“這不是蠢透了嗎,明明我這體質是不會受傷的……”

“騎士就是這種生物囉……”

“簡直讓人火大……”

“總之,我會先拜託認識的法師或巫醫來看看的,這幾天你們……”

埃爾溫側頭看著利維爾和匹西斯的對話,這說來奇怪,對於一個人被利維爾揮開是他已經相當習慣的事情了,他的搭檔相當討厭來自他人的接觸──然而,難道這詛咒也影響靈魂嗎,當埃爾溫的手(狗爪)被揮開時,他由衷的感到一股失落感,這失落感來的巨大,幾乎讓他感到痛苦。

難道連心裡都變成一隻狗了嗎,埃爾溫內心糾結的想到。

事實上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妙,在野外時氣味乾淨他也沒什麼意見,但進城後,人類各式各樣的氣味簡直太過複雜了,簡直讓他暈眩的難受。

尤其是他的身體一次次想屈服本能,像是用後腳搔搔脖子或是宣示一下地盤什麼的,但他知道他要是真的做出來的話利維爾肯定立馬甩下他離開,所以他也只能默默忍耐的。

但事實上最大的困擾就在那裡。

是利維爾。

大概真的是本能,埃爾溫向自己妥協的承認到,利維爾是他的同伴,然而這個詞在現在汪汪‧埃爾溫腦袋裡轉換出來的意思,就是讓他想去聞聞利維爾,至少想在他身上蹭上一點自己的味道。

嘿,那是我搭檔,大概是這樣的想法,但他也知道真的做出來的話,利維爾肯定會扭斷他的脖子,這不是開玩笑的。

然而當他抬起頭,匹西斯正環過利維爾的肩膀,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匹西斯身上各式各樣的味道太重了,一下就壓過利維爾本來就因為愛乾淨相當不明顯的體味。

對犬類來說,這就像是利維爾消失了一樣──簡直難以忍受。


年輕的劍士還在那邊抱怨大叔你酒味有夠重,還沒醞釀到快點找老婆這句話,就被一把推往牆上,事實上這一推力道不大,只是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堅持讓利維爾第一時間就要反抗。 

然而他一抬臉就愣了住,把他堵在牆上的正是他的金毛搭檔、現在也真的是隻金毛了……

埃爾溫全身壓著他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利維爾憋著氣,最後實在受不了聲音也低沉了起來,完全就是發火的前兆。“埃爾溫你發什麼……”

埃爾溫沒讓他說完這句話,騎士把埋在他頸肩轉啊轉的頭側了過來,一伸舌頭就舔在他臉上,舌苔的觸感讓利維爾一下全身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這一舔還不夠,現在搞不懂到底是人還狗的那一位,一舔就舔上利維爾正臉,連鼻尖、唇線都舔過才又埋回劍士頸間。

利維爾在那一下就徹底死機了。

埃爾溫藉著身高完全把利維爾卡在牆壁跟他之間,一手圈住搭檔的腰,一手繞過利維爾背後把他盡量拉近自己,一蹭一蹭的完全是歡天喜地在所有物上標味道的德性。

匹西斯在旁邊看了半天,終於大發慈悲把搖尾巴搖的歡快的金毛從利維爾身上跩下來,“埃爾溫,你快玩壞你搭檔了。”

大概在這一刻,從本能清醒的金毛才愣了楞神,他一恍惚才意識到要看利維爾的表情,然後他有幸看到從恍惚、呆愣、清醒、惱火、暴怒、潔癖爆發的面色進展。 

————

“汪嗚……”

“你給我閉嘴……”

就算狀況再糟糕,生活還是得過,生活需要錢,他們還是得把任務賺取到的些許報酬換成錢幣才能過活。

埃爾溫這樣的狀況當然除了坐在教堂台階上看行李以外,也幫不上什麼忙,他隔著很長一段距離,看著自己的搭檔消失在人群中,他感到一股沒來由的沮喪,天知道他是個人,但他的心情卻無法控制的跟著被這該死的動物身體影響,他將兩隻狗掌撐在臉頰旁邊,看起來完全是激發母性感情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犬類的天性了,無可救藥地想無時無刻待在那個人旁邊,那人在時他尾巴搖的天崩地裂,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怎麼控制),現在,很好,那人跑了,才30秒他就感覺到沮喪了。

埃爾溫突然有點可憐犬類了,不,如果他一輩子都沒辦法恢復的話,他就該可憐自己了……

利維爾還好嗎?

他忍不住這樣想,刀械的老闆肯定不敢騙他,但其他的商人呢,利維爾同樣狡猾,但他認識的字還是太少了,埃爾溫一點一點的教,還是擔心有人跟利維爾玩弄數字遊戲,交易這種事一向是他負責的,他覺得他的劍士除了戰鬥不需要去煩惱些瑣碎的事。

然而現在我什麼做不到了,埃爾溫特別煩惱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柔軟的狗爪還有軟綿綿的肉墊,他絕望的嘆了口氣,空氣裡亂七八糟的氣味和吵鬧的聲音讓他的絕望感又更上一層。

在他忍不住又要想回利維爾身上時,他身上投射了人的影子,他仰起頭,利維爾正提著小布包站在他的面前。

埃爾溫驚訝的抬了抬手,他指了指利維爾的小布包,那裏沒有刀械──照理來說他們賺到的錢理所當然都是要用在利維爾購買新的武器上的,他的力氣太大,武器淘汰的速度太快。

他的搭檔抬了抬手,“誰知道你這樣子會持續到什麼時候,”他的聲音柔軟,連帶落在埃爾溫頭上亂揉的動作也幾乎可以說上溫柔,“錢先存著吧,搞不好還得去找祭司”

埃爾溫偏過頭讓他盡情撫摸自己被太陽照射的發暖的金髮,抱歉,他想,我應該更小心的,他在心裡這麼對他的搭檔說。

“走吧!”

利維爾收回了手,站在他的面前,然而在埃爾溫還沒站起來的時候,劍士抽過了斗篷,一把把埃爾溫照在了斗篷下面。

“自己摀耳朵,忍耐點,跟著我就好。”利維爾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劍士揣著他的皮帶拖著他往前走去

埃爾溫略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了起來,利維爾真該轉頭看他的笑臉的,那種略帶犬類傻氣的溫柔至極,把埃爾溫對於他的所有感情都保露在一個笑臉之中。

劍士又落入一個擁抱,這次動作小心很多,金色的短髮只是貼著自己耳朵,由後方而來的懷抱讓他看不清埃爾溫的表情,只是這個曬了太陽許久,透出一股陽光味道的擁抱讓他還算稱心。

“你啊……快點回復過來吧……”

“汪嗚……”

————

 

 

番外一號‧汪嗚_中

 

“嗚嗚汪?”

“別抱怨,我哪知道狗可以吃什麼。”

晚餐時間,埃爾溫現在的樣子當然不是上的了小餐館的模樣,他兩手抱了塊乾麵包坐在那裡,在利維爾的指揮下努力克制自己想把麵包按在地上分屍的本能,小心翼翼地捧著糧食吃了起來。

他們城內的臨時住所嶄新的爐子終於有了派上用場的時候,埃爾溫一邊嚼著乾麵包,一邊觀察利維爾的背影,利維爾看起來不像會煮飯的人──他也確實不會,地下街可不是能和平找到個地方煮東西的溫暖宅子。

還能用手的那個一股腦把食材全部丟了下去,用木勺子攪了攪,雖然很丟臉,但在購買食材時,利維爾還是硬著頭皮詢問狗不能吃的東西。

洋蔥嘛、洋蔥是吧,劍士黑著臉把蔬菜煮成一鍋,把所有食材都丟下去煮滾顯然是所有男人的基本烹飪技能,他順便回頭去看埃爾溫一張傻臉,只見他目前飼養的大金毛努力捧著麵包盡職做著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吃他的晚餐。

利維爾心裡某個地方不承認的柔軟了片刻,他端起湯碗,兩碗一起擱在桌上。

“我以前養過一隻狗。”他突然開口,對面的騎士有點意外的抬起頭,不過這一抬相當小心翼翼,顯然是怕了麵包屑掉地上會挑斷搭檔最後一根神經。

“又老又醜,”利維爾說,他很少說起地下街的事,“相比之下你還好看多了。”

埃爾溫顯然想露出謝謝讚美的表情,不過並不太成功。

“現在想想大概也不太聰明,不然也不會跟著我不走。”

見對方吃得差不多,利維爾坐到了埃爾溫身旁,端起了碗讓埃爾溫就著碗緣小心啜飲熱湯,似乎是趁著埃爾溫忙著咀嚼蔬菜開不了口(就算他不這麼做他現在也只能嗚嗚叫),利維爾又開口了。

“也沒活太久,後來就餓死了,”埃爾溫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藍的讓人屏息,但他沒有表示什麼,什麼都沒有,“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真是隻傻狗。”

埃爾溫喝完後,利維爾又伸手去端另一碗湯,湊了過來。

“不過我大概餓不死你。”他語氣淡然的說,眼神兇狠的讓埃爾溫下意識就乖乖湊過去喝了那碗湯。

利維爾起身要收拾桌面和鍋爐時,埃爾溫用一隻手按住他的行動,金毛頭顱湊了過來──幸好他擦過嘴巴了,利維爾想──埃爾溫嘴唇輕觸他的指間,這不是個輕吻,他只是輕輕的觸碰了,然後將那雙手貼在自己頰邊。

這細小的摩擦不會帶來什麼,但呼吸間的溫熱噴灑在附著厚繭的劍士粗糙掌心,而金色的髮絲則搔得他的手背一陣發癢。

“行了,埃爾溫,你真的是條狗嗎?”

埃爾溫鬆開他的手,衝他微笑了起來。

這微笑裡面帶有許多意味,利維爾覺得他又看到了那隻狗,連名字都沒有,因為給了吃剩的麵包邊,就對他搖著尾巴不肯走的流浪犬。

那隻狗也是這樣,永遠看著他,像在笑一樣,好像有太多的話語不能說出口,也從來不需要說出口。

利維爾站了起身,“去洗澡吧。”他拍了拍他搭檔的肩膀,回過身時埃爾溫剛好看不見他的表情。

————

直到利維爾在飯桌邊坐了半晌,腦袋一片空白吞了半塊麵包後,他才後知後覺猛的站起來衝進了左側特別修築出來的小浴室。

果不出他所料,拿不了水盆的埃爾溫正用史上最傻的方式洗澡,他把他那顆腦袋瓜扎進水桶中,揉了揉、甩甩乾,再用同樣的方式在水裡甩了一次,這不只是史上最傻的洗澡方式,這還是最隨便的洗澡方式之一。

利維爾一下扯過旁邊的毛巾,隨便把埃爾溫裹了起來。

“待著,我再去打桶水過來。”他走到一半又突然想到,“沒辦法洗不會吱一聲嗎!?”

埃爾溫這時候的表情不需要說話了,光是那個微妙的皺眉就傳達所有話語,總不能全部麻煩你吧,埃爾溫看著他大步離去的搭檔想。

平時利維爾的潔癖頂多適用於自己,但現在埃爾溫最強武器:口舌派不上用場,完全不是對手的埃爾溫只能乖乖坐在小木凳上,利維爾繞著他走來走去,為求把他的金毛還有狗耳朵搓乾淨,幸好狗耳朵不能進水,不然利維爾可能會拿刷子捅進去,埃爾溫打了個冷顫。

誤以為水溫太低了,利維爾皺了眉,“等一會,水快開了。”他拍拍埃爾溫的肩膀。

騎士抬頭看他,笑笑搖了搖頭,利維爾心太軟了,在一起相處之前他可沒料到利維爾是這麼擅長照顧人的傢伙。

起初第一次看到利維爾的裸體,埃爾溫實在是難以忍受,太瘦了,肋骨浮凸,以及細窄卻布滿傷口的四肢和身體,最一開始他總盡量把食物都塞進利維爾的碗,只差沒像吹氣球那樣把利維爾養成貴族腿上那種軟綿綿又肥滋滋不會動的波斯貓。

但利維爾比他想的還擅長照顧夥伴,利維爾總有辦法找到方法逼的埃爾溫不得不跟他均分食物,他甚至會以埃爾溫偶爾落在浴室的金髮恐嚇對方蔬菜吃太少跟禿頂的相關性(沒想到這句話在多年後一語成讖)。

利維爾拿著毛巾把騎士全身擦了遍,他仔細檢視的表情,讓埃爾溫連害羞的時間都沒有,畢竟他一眼就看的出來,利維爾這表情跟他擦桌角的表情沒什麼兩樣。

擦到男人重要部位時,利維爾果斷清洗乾淨後,審視了一眼,“大塊頭啊。”

埃爾溫朝他露出一個特別無奈的表情,你不能趁我不能講話的時候評論這個!

但接著聖騎士故作正經的去扯搭檔的褲子,看都看了嘛互相觀摩一下。

利維爾當然沒讓他成功,一把水就潑在他臉上,也沒留什麼情面,只不過當埃爾溫揉著進水的眼睛拼命眨啊眨時,聽到對面潑水小混蛋那邊傳來了低沉的笑音,相當的低,幾乎是把笑聲押在胸膛裡那樣震動而已。

“嗚呼呼呼呼呼……”

“傻狗,笑什麼!”又是一盆水。

“汪嗚!”

“給我閉嘴!”

“嗚嗚”

“也不准甩水!”

————

番外一號‧汪嗚_下


關於床。 

臨時住所畢竟只是簡陋的小房間而已,而他們通常寧可把錢花在武器跟書籍上,他們只有一張床,通常另一人都是地上打地鋪的份,今天輪到埃爾溫該躺地上打地鋪的份。

他盤腿坐在地上,一邊翻書──至少他還看得懂字感謝老天!──更幸好今天不是輪到他睡床,不然萬一他下了床,上面卻殘留大量脫下來的毛,他不知道怎麼跪下來跟利維爾謝罪。

利維爾端坐在床邊,利用旁邊的小几正在練字,桌上平攤開埃爾溫筆跡的舊書,抓著寫字板認認真真就在那兒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平常這時候兩人都頗安靜,一個在那邊專心研讀書籍,一個在那邊搗鼓字跡,實在不行才會過來求救。

而今天,大概是因為這對狗耳朵,利維爾刻字的聲音一下一下鑽進他的腦袋瓜裡,明明眼睛是望著遼闊地圖的,他卻不自覺依照對方一起一落的聲音猜測利維爾寫到了哪裡,練習到了地名那裡了嗎?

這一起一落,尤其是彎折的摩擦聲,聽起來像是席娜的字首,他閉上眼睛將臉擱在床邊,兩隻耳朵不受控制的翹了起來,渾然不絕自己現在看起來就像是隻巨大的貨真價實金毛。

利維爾回過神來才發現埃爾溫不知何時蹭上了床,貼著他坐著,臉就擱在他肩膀上,呼出的熱氣讓他肩膀有些癢,但埃爾溫壓著的是左肩,不阻礙他寫字,他也就隨便對方去了。

埃爾溫半睜著眼,他也不計較自己悲慘的動物本能,或許真的是因為狗耳朵跟尾巴的關係,利維爾縱容了他的親近,這是他意想不到的收穫,真是人不如狗,年輕的聖騎士哀傷的想到,尾巴一下就垂下去了。

這天折騰得很,說真的別說埃爾溫了,利維爾也累的慘,他感覺到埃爾溫的尾巴繞過自己半個身子,搭在自己右腳上,一晃一晃,這一搖一晃不知怎的催眠的他睡意更濃,頂了頂左邊那顆腦袋瓜,他在寫字板上安安靜靜落下筆跡。

埃爾溫。這三個字他寫得漂亮的很,估計是用的太頻繁了。

埃爾溫後面拉了一條槓──狗。真失禮,那條尾巴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他的右腿。

睡?

他身邊的軟金毛偷閒似的又在他脖子裡蹭了蹭,擱了一會才心甘情願地起了身,埃爾溫四肢並用從床上滑了下去,這身影看起來格外像隻狗──不,他現在真的是隻狗了,利維爾糾正自己。

他一把扯住了埃爾溫的尾巴,無視金毛大狗悽慘無比的尖叫,“今天而已,上面給你睡。”

那悲慘兮兮的樣子,感覺明天看到一團金毛蜷縮在地上,這樣的畫面實在太可憐了。

還不等利維爾跟大金毛換完位置,埃爾溫爬是爬上來了,但他一把拐住利維爾的腰,擋住了他下去的路。

“你這麼大隻我睡哪?”

埃爾溫識相的身體一翻縮到了靠牆的位置,拍了拍一側,把另一頭留給了他,動作做完埃爾溫也不理他,身體一翻就睡了過去,利維爾微妙的皺起了眉頭,這時候還爬下床,倒顯得他太過計較,床很窄,但遠比以前他蜷曲起來保暖用的紙箱強,他吹熄了床邊的燈火,一側頭也陷入了軟綿綿的棉被堆。

————

半夜,利維爾被對方毛毛躁躁的動作弄得醒了過來,他本來想給予搭檔一個肘擊制裁,幸好他先張開了眼,確定了埃爾溫可能是在作夢──身為一隻狗,認真的嗎!?

埃爾溫伸直了手腳,在半空中揮來揮去,幸好他是對著天空的,不然利維爾早就被他踢到床下去。

好的,我搭檔有可怕的睡姿,新發現,利維爾黑了半張臉得到結論。

然而埃爾溫的臉看起來有點辛苦,他稍微湊近,那好看且顯得堅毅的眉頭皺的死緊,牙關咬死,看起來不是太愉快的夢。

利維爾觀察了這情勢,微妙的動了動身體,他本想下床去留位置給這隻大狗折騰,但仔細想想明天埃爾溫那張愧疚的臉,他不知為何又動不了身,他並不希望埃爾溫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側過了身子,擁抱了埃爾溫朝他傾過來的身子,將金色頭顱放在頸間,用手環繞過身體,他一下一下拍擊著對方寬厚的背部。

噓,沒事的,沒什麼事的,安心睡吧。

他曾經看過地下街的乞丐母親對他沒有奶水喝的孩子這樣安撫著,像在唱著歌,明明餓得受不了了吧,那孩子竟然慢慢也沒了哭聲──那是利維爾永遠不瞭解的謎題。

直到他在隔日看到凍死在牆角的母子倆,才了解那安撫背後的悲哀,不過那時候的利維爾沒有力氣悲哀,他有力氣、有體力,能夠戰鬥下去,他得到的報酬就是不會像那對母女那樣死去。

我不會死去,我已經變得更強了,因為你的關係,我甚至可以保護你。

就算你不能戰鬥了,由我來我可以做為你的刀刃,只要你願意把你的背後交給我。

就算你無法帶我去看傳說中一望無際的海了,由我來帶你前往,就算我看不懂地圖,只要你指向前方,那我就能帶你前進。

所以沒關係的,他拍了拍安穩下來的搭檔,沒關係的,有我在。

利維爾做了個夢,夢裡那隻在他膝蓋上漸漸冰冷而去的老狗正熱呼呼的磨著他的肚子,似乎只要自己騰出一隻手揉揉那頭亂毛,就幸福的像得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骨頭似的。

嘿,我現在不會再讓你餓死了,利維爾想,把暖呼呼的小動物抱得更緊了,傻狗吐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指間,抬起了頭,金色的尾巴搖的歡快。

在那裡,有一雙特別快樂的藍色眼睛盯著他瞧,明明晃晃,像在微笑。

————

埃爾溫醒過來時,清晨的日光已經穿透窗戶,幾乎要掃上白色床單,他眨了眨眼意識還不太清醒,剛想舉起右手撥開睡亂的頭髮,卻覺得右手一陣失重感。

像是斷了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埃爾溫內心閃過一陣後怕,連心裡都涼了半塊。

他心臟先是縮了一下,接著又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感到寬慰,可是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已經有一個強到無法無天的搭檔了,就算我只剩下一隻手握劍──不幸中的大幸,騎士可以用雙手劍,感謝老天──那又有什麼關係,利維爾太強了,大概可以抵上我少一隻手的份量。

埃爾溫樂觀的想到,不過如果可以講話就好了,我總得叫他的名字、總要讓我有辦法呼喚我自己搭檔的名字吧,他這樣想到,被自己娛樂了。

埃爾溫回過頭去,去看他那悲慘的右手,他才發現他的右手理所當然還在原位,只是他的黑髮搭檔枕著他的右上臂睡的安詳,壓了一整晚的結果,完全沒感覺了也是理所當然。

埃爾溫看著利維爾溫緩的眉梢,突然低沉的、柔軟的、幾乎可以說是幸福的笑了出聲。

比晨光的頻率要在高一點,比心臟的頻率要在柔軟一點。

“利維……”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僅存的左手一摸,顯然也沒有那雙萬惡的狗耳朵──原來如此,真是個好心地的魔女,只是睡一覺就會自動解除了嗎……

“嘿,利維,醒來了。”

“起來吧,你這樣壓著我怎麼給你做早餐呢?”

 

The End…..?

 

————


“嘿,埃爾溫,聽說你需要幫助是吧!”

這對搭檔剛走出臨時住所,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奈爾‧德克,這位同樣年輕的聖騎士正理直氣壯的站在那邊,一副頗得意的樣子。

埃爾溫正想著要不要揭開頭上的斗篷削減奈爾得意洋洋的表情,那一頭黑髮騎士已經掏出了晶瑩剔透的小瓶子。 

“怎麼樣,大祭司賜予的聖水,加持過最高級別的祝福,各種詛咒當然都迎刃而解!”

這瓶子一搖,就算是為了裡面的水可以換到的金幣,利維爾敏銳的黑眼睛都咪成了一條蠢蠢欲動的線。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利維爾,”奈爾特別開心的咧了嘴,“雖說是基斯老師讓我帶過來的,但這段跑路費──”騎士彎了腰把瓶子湊到了劍士面前,“叫一聲奈爾大人,不為過吧?”

“奈爾。”

“嗯───!?”

黑髮騎士一抬頭,他同期的埃爾溫‧史密斯揭開斗篷、滿臉笑的燦爛,閃亮亮的頭毛上哪裡有犬類的大耳朵。

這一分神,利維爾一個箭步退到了身後三步,然而奈爾手上抓著的那瓶聖水早已過渡到了劍士手中──等等這應該是盜賊的技能吧你不是個劍士嗎!?

埃爾溫太明白自家搭檔性格那樣退到了一邊,順手就接過利維爾拋給他的小瓶子,奈爾正覺得有種大事不妙的情緒從尾椎竄了上來。

利維爾對他笑了──真他○的恐怖──劍士一把拔出用慣的短刀。

“拔劍啊──奈爾大人──讓我見識一下吧?”

“等等利維爾─x─!!”

當然已經沒得等了,連技能都不用啟動的劍士一個箭步已經衝了上來。

 

那時候夏日炎陽正盛,少年們青澀的嗓音在席娜城內的石板上一次次迴盪,穿梭他們過於年輕的歲月,僅留下了微不足道的回憶,閉上眼睛凝神去瞧,彷彿還能看見與那日相仿日光,穿透流年向我迎面而來……

彷彿還能聽見那日相似嗓音,再一次呼喚我名字。

“埃爾溫。”

“嗯?”他張開眼睛,藍色透徹裡面有一絲困惑。

“還嗯呢……韓吉在嚷嚷了,今天不是你做早餐?”

“啊啊……”誰用黑色純淨洗去藍色縹緲裡的一絲困惑,“這就來了。”

而誰用一生與我相知相惜,讓我放下時光遊走,只願在俗世煙塵裡面與你同行。

 

The End

 

————


评论 ( 2 )
热度 ( 31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zoologies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