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团兵] 无意义脑洞二十五号PART2

写在前面:D
1.狗血与OOC有没有个简写TAG啊像是OO狗之类的可以给我用呢……
2.无脑谈恋爱以及用生命在拖稿只会更慢不会更快系列
3.谢番薯大王在我龟速爬行中赐粮给我,让我为了看本速度更慢了(没有23333
4.对了团长和兵长两方SIDE的时间点是现在/过去喔,提醒一下XD

以上,如果这样也喜欢的话再看下去吧(掩面233



师生梗PART2

回去的路是一条堤防沿岸的长条直线,比起一般人选择穿越市区的热闹路径,他们更喜欢水声哗啦作响的安静水路,背景必须是吊挂在布幕一侧即将落下的夕阳,周遭的道具包括呼啸而过的自行车以及穿越他们身边奔跑的小鬼们,这些拥有比他们更早下课权力的小男孩用嫌弃又觊觎的眼睛打量他们,透露出对成年的渴望和一丝混杂着排斥的羡慕。

但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已经那么接近大人的利维尔他们,在人生旅途上也不过是颠簸学走步的大孩子罢了。

还只是孩子有太多的茫然与懵懂,还在摸索的路上,也因此还拥有犯错的权利。

 

“后天的长假真的不跟我们出去?”那是年末的寒流,他们包裹在围巾和制服里面,彼此露出一小张面庞,韩吉的眼睛眨啊眨,对身侧的利维尔投射好奇的摩斯密码,等着对方的响应,“真的要在家陪你的史密斯老师?”

平常都会跟他们走在一起的三毛和佩脱拉等人刚巧都有事错了开,只有利维尔和韩吉在的河堤上,那开口的提问便没有任何顾忌。

“不,我会跟你们去看烟火的,但晚上我想回来。”

“为了埃尔温?我以为老师群已经凑好了买醉集团?”

利维尔用半边嫌弃的眉头抵御韩吉好奇的视线,嘴角埋在拉高的深蓝色围巾之下,那半点欲盖弥彰的笑容便被织物与沉默所掩盖,但他眼角眉梢里有点什么东西,让敏感的韩吉一下抓个正着。

“呜啊你这家伙,利维尔你真有够少女心的啊。”这样说着的生物理科奇才一个下腰躲过利维尔并不认真的一记横扫,不过就在马尾小妖怪打算洋洋得意继续挖掘八卦时,利维尔伸出右脚在对方脚踝后方一勾,而韩吉甚至来不及反应已经如同一只失重的不倒翁那样沿路翻滚草屑滚下河堤的草皮岸,利维尔咧开微笑,蹲下来看着在坡堤最下方向他挥舞拳脚的好友。

你这少女心混蛋!

他听到下方韩吉蹦跳吶喊,不过体育成绩不怎样的家伙必须一边展开口头攻势一边难看到不行的手脚并用向上爬,黑发的少年脸上神情没动,内心却是温缓的,这就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好友,韩吉‧佐耶替他守着这个既珍贵又龌龊的思念,替他将那些无法付诸语言的东西作为普通的八卦那样挂在嘴边、飘散空气之中,而那些他绝对无法说出口的东西,便彷佛变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寻常的学生爱情故事,将利维尔内心甜蜜又沉重的负荷稍微舒缓了开。

利维尔对于,他的师长、他的恩人、短暂收留他的同居者埃尔温‧史密斯怀抱着并非同性之间以及师生之间所应该抱有的情感,意识到这件事时,年轻的男孩感到快乐──源于认清那种汹涌冲动以及敏感震颤来自何处的了然,以及一丝恐惧。

他还太年轻了,不太明白一段感情到底是否有对错,而这种对错又是否该让人感到害怕。

韩吉注意到利维尔的心情时,已经是这种感情越演越烈、逐渐盘根深入男孩的核心,开始在阴影之处改变起利维尔的视线与话语的时候。 

这样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

在得到利维尔的坦白之后,那双藏在镜片之后的双眼给予质疑,毫不因为多年友情而有丝毫犹豫,韩吉以他最迅速的方式剖开了利维尔的内心,颇有几分他切割标本的魄力。

我不知道。

利维尔给出了他的回答,他当然明白韩吉的顾忌,因为韩吉所困惑的东西同样垄罩在他的上空。

你父亲姑且不论,而你的母亲恐怕也不能……称做称职,你会不会只是在埃尔温身上追求那种……我也不太明白,家庭的感觉?

韩吉,我可没爱上你,我没有情感依赖的问题。

一个家庭环境复杂的孩子擅长揣摩情绪,他能够敏锐的捕捉周遭人的反应与情绪,因为那是他赖以维生的东西,他对于自己内心所诞生的感情同样敏感而精准,甚至有些流于冷酷了。

我跟你同年,利维尔,你会不会只是想要一个父亲?

我可没爱上凯尼和奈尔。

利维尔冷酷无情的把两位人生中的贵人一起拖下水,一想到这两位大叔大概不知道自己正在如此少女的话题中出现,韩吉忍不住笑了出声,但随着笑声减缓,竖着马尾的好友眼睛望向前方,骤起的阵风将褐色的长发打散在空气中,被发丝线条分割成无数碎片的韩吉留给利维尔一张支离破碎的侧脸。

我不知道,利维,那是非常美好的感情,一定就像我深爱着索尼和本一样,是非常贵重的感情吧……

他们还那样的年轻啊,接在手上珍贵的爱与被爱已经是最特别、却也最让人手足无措的东西,因为哪怕再多的规则与舆论束缚,只有感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真正正确的处理方式。

但是,那会是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少年少女们在人生中第一次得到来自波涛汹涌的生命中贵重的礼物,贺尔蒙的本能以及书本与知识给予他们的逻辑同样运作,前人或许给予劝戒,历史或许已告知覆辙,但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告诉他们爱这种东西到底该学会勇敢还是胆怯。

利维,你真的喜欢埃尔温老师吗?

来自好友口中的质疑,与那天的所有回忆结合在一起,脚下青草的味道,河水流过刷拉的声息,风声渐长,而他手里握着埃尔温交给他的家里钥匙……

我……

钥匙已经被他摀热了,像是他肢体的一部分,像是一块纤细的骨头,从肱骨延展而出,来自神经与血管的汇合,彷佛带着脉动,一直都在那里,连接着他的心脏。

我喜欢他,我想为他做任何事,我想待在他身边,我觉得只要有他在,我会变成更好的人。

然而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知道,而韩吉也已经知道,他们没有人需要听到这些话语,只因此刻利维尔流露出的神情,已经将他们一起牢牢锁在最大的秘密之中。

“利维尔你这混蛋!”复仇邪神终于从草坡地下方爬了上来,他一把抓住好友的脚踝,力求把对方一起扯入青草的拥抱,当然在各大运动社团创下只须请他吃饭就可以雇用到的最强枪手传说本人巍然不动的盯着韩吉,眼神格外嘲讽。

明明是这样让人想挥上两拳,大喊你这混蛋小矮子的画面,韩吉却对不自觉笑了出来,“你还是这样的表情比较好啊。”

利维尔暴露过自己许多模样在韩吉面前,包括对于埃尔温的感情茫然失措的时候,以及无家可归躲在韩吉房间里的时候,他们作为隔了几条街的邻居,把彼此的模样摸得清清楚楚,利维尔难得居高临下一次俯视韩吉,便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真切的快乐,几乎比他炫耀实验室偷偷饲养的宠物时还要开心。

他们在草地复仇战以及无关紧要的八卦中扮演最普通的学生角色,在这一刻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任何选择与困惑,他们在这一刻只拥有被吐槽与吐槽的责任。

“凯尼大叔还没放弃要你去烧烤店打工啊?”

“不就是他想去参加地区歌喉战想找个人帮他顾生意吗!?”

“我可是记得〝利维尔你有天生适合烧烤的手啊〞这句话呢!〞”

“……他只是想讽刺我手短拿不到烤架另一边的玉米串吧。”

“唉你自己说出来了吗哈哈哈哈哈……”

有那么一阵子他们无关紧要的话题在一方把另一方从草地上拉起来之后继续延续,他们讨论了烟火那天晚上在哪个地方可以避开逆风面,讨论了要带的夜消,甚至抽了几分钟的时间听韩吉分享本最近对索尼的复杂感情史。

在分道扬镳的天桥上,利维尔要跨越河的一端走向另一侧,而韩吉则要顺着阶梯走向回家的道路。

“利维尔!”

韩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而利维尔顺应时势的扭过头来,他所不知道的,在这一刻布景的灯全部暗去,水声与周遭城市人声鼎沸的配音都被抽离,他与韩吉被迫站在大舞台上等着那句关键台词登场。

“再一年,再一年我们就要毕业了,”随着韩吉的话语,全黑的布幕里似乎有什么飞逝而过,那是即将走向终点站的火车零框啷作响飞出画面之外,也是书页啪刷翻飞一页页飞逝而过,“到那个时候,你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你的感情吗?”

他站在火车预定走向结尾的轨道上向前窥看,却又忍不住思考身后韩吉的问句,但那是一个非常傻的问题,因为他早已做出了决定。

“我不会告诉他的,”是的,明明他这样发过誓了,“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

他听到火车进站的铃声作响,然而此时的利维尔还未听清楚火车剎车失速即将冲出轨道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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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温在大雨中掐断了手机的光彩,隔着一片挡风玻璃,外界的景物被冲刷成朦胧的模糊,色彩凝聚又扩散,染晕成狼藉的雨声轰隆,即使雨刷努力不懈的工作,这座城市仍然在铺天盖地的攻势下被夺去了所有形体。

车子的主人双手合拢搭在腹部,他连安全带也没系上,舒适的车内暖气将他包裹,他的指间冰凉,内心却缓缓的温热了起来。

隔着车窗玻璃外,是狭小的巷弄,仅隔着几公尺的街道另一侧则是这座城市热闹的精华,餐厅与商办比邻而立,烧烤的香气与油烟将在任何日子汹涌如潮水探进每个用路人的鼻尖,但大雨天是例外的,所有气味与招牌的五光十色都被打倒在地上的水滩中,而人们在伞下急忙奔逃。

但对埃尔温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在他视野所及,巷弄这一头是餐厅的后门,这家烧烤店以店长的坏脾气和好吃到难以想象的双枪烤炸鸡闻名──至少美食网站上是这么介绍的,他看见这家餐厅唯一的服务生从后门钻了出来,已经是深夜近十一点多的时间点,小个子服务生忙着把垃圾和酒瓶在巷口分类堆成两大区块,他手上撑着一把深红色的伞,隐约遮住了他的面庞,但埃尔温能想象那些画面,淋了雨而稍微黏在额头上的黑发,只穿了件短袖并在外面套上黑色围裙,以及利维尔那双永不知疲倦的眼睛。

利维尔离开了他的住所之后,埃尔温并没有办法安心下来,他无法克制地去想象利维尔回到原本那个地方的画面,坚强的男孩是不会被那些殴打毁灭的,虽然他明白利维尔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并永远会挣扎直到最后一刻,但那间昏暗房屋内过度复杂的爱与恨,暴力与伤害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不公平,他宁可把利维尔留在最糟的境地──留在他身边也不肯再次把他放回他真正的〝家〞里面。

不能让人所知而埃尔温也不能说出口的,有那么几个晚上他尾随利维尔下课后的步伐,利维尔足够小心了,但他太轻忽成年人的处事方式,埃尔温‧史密斯足够冷静、足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从来就是能够为了自己所渴求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做了几天利维尔的小尾巴,以确定这只太过年轻的小野兽过的一切安好,不论这么做是出于愧疚抑或是出自他对利维尔发自内心的关爱。

离开了他的家后,扛着行囊的男孩找到了他的下一个暂居地,埃尔温一边为了才不过是个学生就得不停转换居住地的男孩感到愧疚,一边却又发自真心的感谢那个名为凯尼‧阿克曼的存在,他曾从利维尔嘴里听说过那个烧烤手艺跟开嘲讽技能同样惊人的男人,在利维尔窄小的世界里,凯尼、奈尔与韩吉和三毛等人被归类在亲近的人这一区块,另一边则是男孩豪不在意的,其余的世界区块。

但在那个黑白分明的世界里,却有那寥寥无几的例外,一是利维尔的母亲,爱与恨都难以形容男孩对她纠缠如同手心掌纹一般的感情,二则是埃尔温本人,他曾经明确知道利维尔把他放在哪个地方,但现在他已经难以判断。

埃尔温明白自己,他与利维尔会这样融洽的契合在一起与他们的性格相近有关,在他们状似无情与貌似友好的外在包裹之下,他们同样隐藏着对于所爱之物的宽容以及对与无关之人的漠视,他们的黑与白同样分明,同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做出决定,是的,他们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但是为什么呢,他们却在这样的状况下不得不把彼此放在黑与白都无法囊括的范围内,他对利维尔的心慌意乱就像利维尔对他的不知所措一样,太过复杂了,与他们过往所经历的一切都截然不同,他既无法坦然把利维尔推出他的世界,却又无法安然的面对自己对利维尔所做的一切……

他明明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又为何会怀有那样的负罪感与痛苦?

他明明答应自己只要看那一眼,确定利维尔的伤不是来自某个女人的拳打脚踢,而他已经看见利维尔并没有再回到那个地方,甚至那些伤可能不过是打工地方炸油喷溅造成的伤口,但他又为何迟迟无法驱车离去?

他明明……

然后埃尔温看见红伞的服务生停下脚步,大概是清理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黑发的男孩在淋不到雨的阶梯上坐了下来,红伞被放在另一侧,在这片昏暗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伞面隐约折射的一点霓虹灯色彩成为了唯一的光源,大雨垄罩,喧闹又安静,利维尔在那片昏暗中点上了一支烟。

红色的光点绚丽剎那,烟与火光在几公尺外埃尔温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内心有困惑,以及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了然。

利维尔……

他彷佛又听到,在那个时候叫住了那个男孩的自己,那是他第一次开口呼唤这个学生的名字,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唯一的交集就只有这个名字。

一年多前坐在公园游乐器材上的男孩与这一刻穿着服务生围裙的少年迭合在一起了,他们有一样的眼睛,遭逢一样的困惑不安,那时的利维尔手上也端着一支烟,少年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点上叼在手上,那时候的利维尔只是用着这样的道具在虚张声势,为了营造一个不屑回到任何温暖住所的锋利少年形象,只是为了隐藏那个无家可归的自已。

但那一支烟注定与现在利维尔手上那支截然不同,因为利维尔已经有地方可以回去了,因为一年多前的男孩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个曾经对老烟枪同居人抱怨烟味的男孩是不会这样的,埃尔温瞪大眼睛,他几公尺之外的黑发少年将烧着的烟拉到嘴边,他并没有吞下那些云雾,而是将唇轻轻贴在烟嘴后再拉开,因为毫不自知观众的存在,这个动作是平静而轻巧的。

但埃尔温内心的了然终于无法继续隐藏,那是巨大的惊恐与各种他难以形容的心情,他的心脏被细小的刀刃捅入,那样的感情挟着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钥匙一起越钻越深,刺入肌肉与血管,狠狠的卡在最柔软的地方,跟着每一次脉动颤抖,在每次鲜血涌动时带上些许刺痛。

那是他抽惯的牌子,几乎不需要去审视他都得面对这样的事实。

他彷佛又看到那个桀傲不逊伪装着自己的男孩,是他朝他递出那把钥匙。

利维尔,不然用你手上那包烟来换这把钥匙吧,那时候他这样说,怀着一股大人才懂的狡猾与关切,他不太确定那个男孩会不会拒绝,却也对此不太介意。

你可以来我家完成功课,在我家里打地铺也没关系。

如果他早已知道这条轨道会通往无法挽回的地方去的话,他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很好的交易吧,那刚好是老师喜欢的牌子呢,你愿意跟我交换吗?

是他的自以为是扭转了这一切,这理所当然都是他的错,疼痛与后悔,罪恶与自责将跟随他一辈子,但又为何……

他紧紧揪住靠近心脏、那把已经不该属于他的、却又不得不沦落回到他手上的钥匙。

在大雨的那一端,同利维尔的姿势一样,埃尔温在座椅上瑟缩起来,如同一个战败的士兵那样,几乎落荒而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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