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ologies

当作团长生日偷鸡摸狗的放上来，不过一点都不欢乐哈

终于发现这篇我写的这么卡的原因了，可恶我超少看少女漫画的我写个少女漫画纠结梗干嘛呢，总之这会是狗血与OOC已经无法形容的一篇雷文，除了我爱你你爱不爱我以外没有其他东西了(痛哭2333

特别容易踩雷的一篇文，没有足够的勇气跟需要浪费的时间的话还是撤退吧XDD

师生梗

那年冬天最冷的一天。

他记得那是个非常非常冷的清晨，气温骤降，就只差在湿度不够的因素，否则铺天盖地的雪就要压下来。

天色只有一点点明亮，大半天空还在阴沉的色泽中浮荡，而他的思绪同样尚在睡眠与清醒的交界，却即使如此也那么清晰地记住了那个孩子的表情。

是相当平静的神情，只有黑色眼睛里有着一点异样神采，让人难以忘怀。

“老师。”

如果那只是空间与记忆夹层中的错误就好了，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我喜欢你。”

但他又怎能遗忘。

 

-----------------------------------------------

 

“……老师、埃尔温老师？”

埃尔温迅速将意识撤离记忆，飘雪的冬天在他面前轰然崩落，暴露出春天的冰冷残阳，余夕抓着些许游荡室内，那是浅薄度数的温暖，却因为即将逝去带着一股薄凉的气息，而利维尔站在那片阳光中，黑色的身影被镀上一层反光，面色上的神情也因此难以看清。

“打扫做完了，”他的声音比落在畚箕里的尘埃要更加死寂，却暴露出孩子企图故做老成的生嫩“库房也要扫吗？”

埃尔温觉得刺眼那般稍微回避了对方的视线，相比利维尔，艾尔温隐约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成年人的迟疑，他企图用小心谨慎来解读，却连自己都感到心虚。

“利维尔……”明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脱口，却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这个空间是凝结的，临场演员全部定格，灯光与布景全数暂停，他们都在等着关键演员说出那句台词的瞬间，他们都在等着让这出剧活下去的那句台词……

“不，这样就好了。”然后埃尔温听到自己声音，那肯定不是利维尔等着的一句话，但那却是埃尔温能够说的唯一台词，在这一刻他以各式各样理由替偏开视线、不去看利维尔表情的自己开脱，这些解释只有自有他自己听到，但他要说服的却不只一个人。

他无法说服的那个人正站在他面前。

利维尔没有做任何动作，那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但无端就是有些细碎的征兆让埃尔温读懂了少年的情绪，也许是紧绷的肩膀，或是下意识拉平的嘴角，也许是被捏平的袖口，也有可能是只有一瞬间茫然失措的视线。

“抱歉，”在他面前似乎绷起全身的少年说道，“我没有想到……我迟到了，一点点而已，”也许是埃尔温的表情里有着一丝不赞同，少年迅速的给出补充，然而他神色愧疚，他们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埃尔温却极少看过利维尔这样难堪的表情，“──抱歉，我没有想到留校察看的老师会是你……”

“抱歉，埃尔温，我不是故意的。”

“答应过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这次只是意外……”

男孩的声音破碎无力，埃尔温心头一颤，但他无力阻止，这一刻他无话可说，他与利维尔之间那点支离破碎的平衡仅赖以他们彼此的理智拉出封锁线，他已经做出决定，而利维尔也选择了道路走了出去，那么他们便不能毁了这一刻的状态，他们不能在这条无力负荷的小船上添加任何重物。

如果这时候他去拥抱他的学生，去安抚那条笔直的黑色线条，他将会让他们两个再次回到无路可去的局面。

“原谅我，埃尔温。”

他明明想开口说，他知道的，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他明明想要说出口的，但利维尔好不容易做出觉悟，这一刻的话语是否会毁了这一切，他会让他面前这个男孩再次陷入痛苦与不可自拔吗？

当他知道他曾带给那男孩多大的痛苦，他就不能再任性妄为，他比利维尔还要拥有更多的经验、了解更多的事物，也更明白人性坚强而时光可畏，即使利维尔还不明白，他也必须帮助利维尔去选择正确的道路，这是他身为一个老师的本分……

或许疼痛，但利维尔必须去明白它，去明白有些路是走不通的。

埃尔温在内心告诉自己，他必须一再一再的重复，他必须一次一次的叙述，否则扑天盖地的罪恶感与对自我的质疑将会压垮他的肩膀，否则他就要去拥抱利维尔尚未长开的肩膀，去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他的理智与长年的生活经验替他们竖立起那道高耸墙面，冰冷、拘束，但却非常安全。

埃尔温向来对自己的自控引以为傲，他是那个能够做出决断、能够判断自己想要的东西并竭尽所能去争取的人，他熟悉感情的冲动而明白该如何控制自己，但他却在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利维尔面前感到畏惧，黑色聪明的凶猛野兽，因为尚未被教化驯服而更懂着激烈地为所渴望之物做出争取，因为不明白何谓恐惧而显得勇敢又盲目，那是埃尔温眼中所看到的利维尔。

如果在其他的场合看见这双黑眼睛的话，他也许会为之折服或钦佩，但那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绝对不应该属于年仅十五岁的利维尔与他的老师。

利维尔焦躁而混乱的道歉声充斥整个空间，循着男孩逐渐缓慢下来的呼吸而重归寂静，比他矮小许多的少年抬起头，他看向埃尔温的视线带着某种年长者非常熟悉的探索，但在这一刻埃尔温只能尽力维持无动于衷。

似乎读懂了埃尔温的表情，利维尔停止他的注视，他低下头，切断那种互相探索的对视，不、事实上埃尔温并没有迎上那样的视线，他回避一般看向利维尔的身后，这是他仅能为利维尔做的，他已经害他年轻的学生陷入天大麻烦、他已经因为自己未深思熟虑的决定而扭曲了这孩子的道路，他所能做的，只有拼命弥补他造成的损伤……

“老师，那我先回去了。”男孩清朗的声音终于松绑了这一刻胶着的空气，埃尔温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他说，却没办法直视利维尔的眼睛。

他站在门的一侧，凝视利维尔背后的风景，冰冷的季节已经要过去了，阳光还带着清冷的气息，但接下来就要逐渐温热了起来，一点一点加温，燃烧、膨胀，让那些枝枒开枝散叶，让那些鲜花盛放灿烂，到那时候就可以了……

利维尔还太年轻了，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他能替他做的就是先一步切断男孩那种错误的执念。

那样年轻、带着一点冲动一点愚勇的少年，已经让他隐约看见多少年后利维尔成长起来的模样，他会成为优秀而干练的成年人，会有勇气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起责任，能够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并勇敢争取，以及……或许会为了年轻自己的荒唐感情而感到后悔或是好笑吧，埃尔温希望看到多年后那个年轻人将这一切抛诸脑后、成长起来走出自己道路的模样。

他能够做到吗，导引利维尔走上正确的道路，让他不至于被现实与成长的背景扭曲，让他拥抱着那样的温柔与勇气继续成长，他能够保护这个孩子、让他慢慢成为他所希望他成长成的模样吗？

埃尔温‧史密斯几乎要失去所有的勇气，他的心情、他的决定，利维尔是否谅解、是否能够明白，而他又是否做出了对的选择，他的做法就是正确的吗，他为找不到答案的自己感到茫然。

已经太久没有事物可以这样影响到他、动摇到他。

已经收拾好环境的利维尔捡起书包，缓慢的向他走来，即使埃尔温能够明白利维尔的目标是他身侧的大门，他也忍不住为少年笔直向他走来的干脆步伐感到屏息，他终于忍不住让视线落在利维尔身上，年轻的男孩看来毫无改变，黑色齐耳的短发以及似乎仍不见多大改变的身高，还没彻底延展开的骨架以及每个都精致小巧到让人难以置信将来会与他一般转化为成年男子的纤细关节，埃尔温的视线带着叹息与呵护滑下，他想象他带着目送的心情看着利维尔向前走去，走向未来、并且永不回头……

然后他看见了制服阴影里绷带蛰伏在锁骨之下，沉默无声而张牙舞爪。

在埃尔温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把抓住了利维尔穿过他身边的胳膊，被他向后一跩的利维尔整个人踉跄一步，瞳孔因为震撼而缓缓撑大，埃尔温在那里面看到不受控制的自己。

“你又回去了吗！？”他听到自己的声线往上拉高，以及利维尔脸上混杂的惊恐、震撼与茫然，“他又打你了吗？”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声门因紧绷拉死，呼吸因心跳挣扎加速而不得不加快，但这一切他都未能察觉，埃尔温只意识到，在这一刻他紧抓住的一截手臂里，利维尔的体温正因为自己而飞速加温，只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这温度却越来越烫，简直像那一晚一样。

埃尔温猛的抽开了手，动作之大几乎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他不敢低下头去看自己掌心里是否已经晕出一个焦黑的痕迹，像一截烧毁床单的烟蒂，或至少是残留在雪地中行李下沉压坏的痕迹，那样鲜明，让人难以遗忘。

只有在这一刻他们的眼神交会，彷佛能够倾听彼此的心跳，彷佛能透过彼此的视线看见对方的想法──

“抱歉。”埃尔温垂下视线，他收手的动作太过难堪而显得近乎伤人了，他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与彼此分享这么靠近的空间，利维尔恪守分错，而埃尔温拉开距离，他们的平衡应该正依照着埃尔温所设想的那样往正确的方向延伸过去──

但就在这一刻，埃尔温彷佛听到那面巨墙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我很抱歉。”他只能这么说，勒令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利维尔看懂他所泄漏出的讯息了，“不……不，我没事的。”黑色的孩子同样向后退了一步，夕阳已经殒落，教室之外一片昏暗，利维尔这一退彷佛融入黑暗之中，但他最后抬起头，“我没事的，埃尔温……老师。”

当他抬头时，那表情里面镶嵌着埃尔温难以解释的东西，不、那是他能够看懂，他却没有勇气也无法去明白的东西，他只能允许黑暗将利维尔吞噬掉，而他留在黑暗的另一侧，他已经失去去把利维尔从黑暗里揣出来抱到阳光之下的资格了。

脚步声在黑暗的学校里响起，埃尔温‧史密斯聆听利维尔毫不拖沓的脚步声，他对他太熟悉了，以至于他能想象这一刻那男孩笔直的姿态以及左右脚开合的频率与距离，他想象那孩子就这样豪不犹豫的继续向前，慢慢地走远了。

 

-----------------------------------------------

 

那是什么都还未发生的几个月前。

 

“抱歉又麻烦你准备早餐了，”一身狼狈的埃尔温还在挣扎自己一团乱的金发，他的衣领还没拉平，刚洗好的脸上还有一丝湿润，大概是没有时间擦干了，“明明说好要公平分工，最后还是依赖利维你了啊……”金发男老师咧开嘴露出微笑，带着自我打趣的消遣，但即使他从起床到梳洗一路匆匆忙忙，却绝对在利维尔准备的饭桌上乖乖坐好，一脸感激地捧起不烫口的热牛奶晕开刚清醒的肠胃。

利维尔脸上嫌弃对方的冒失，内心却有天大的满足感正在膨胀，他无法将他所感受到的温热幸福感告诉埃尔温，但是当他伸手替埃尔温折下翘起的领子，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而他的老师对他露出感谢的微笑时，他对此已经心满意足。

“作为报答，我来洗碗吧？”

“上课要迟到了喔？”利维尔悠闲地往时钟一比，果不其然看到埃尔温膝盖上中了一箭的表情，他暗自感到好笑，却为了情绪被对方影响至此的自己感到丢脸，他埋下脸，把翘起的嘴角藏在咀嚼吐司的动作中。

“不要让我年纪轻轻像是要被照顾的老人啊。”

“那就负责晚餐的材料吧？”

“我只有买东西这个功能了吗？”埃尔温可怜兮兮地说，眼睛却带着笑，蓝眼睛欢快得闪闪发亮。

利维尔讽刺地说了什么，尖牙利齿的，讲话并不好听，但他注视埃尔温微笑的面容，他自己没有发现，但他的双眼里早已带上至深的感情。

这是我喜欢的人。

年轻的、还只有十五岁的利维尔坐在饭桌的这一端，悄悄地告诉自己。

TBC

-----------------------------------
团SIDE事发后与兵SIDE事发前，之后也都会遵照这个方式进行下去，以及爆字数+拖稿ING，不要期待它会太早结束(不啊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