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叫做之後你就要後悔的文檔系列，這就是其中之一篇，畢竟是夢中劇情，鋪天蓋地的OOC正在向我狂奔而來，但雖然記得這麼多怪夢，還是很難得夢到最喜歡角色前幾名的師叔。
姑且還是把它寫下來好了。
個人寫得非常開心也非常崩壞童年,，但說老實話這兩人太難寫了非常心虛，以及不喜歡伏羲/王奕/太公望等等以上TAG的最好還是別看了。
以下↓
天氣並不炎熱，時節還未輪替，冬春交界之處，正是年號更迭、生肖換位時刻，靈氣交會正盛，自然帶動生靈動盪，以這個年代來說，動盪的生靈顯而易見的帶動了買氣。
混跡在春節流動人群之中，兩位兄弟模樣的男子正在龜速前行，左邊黑髮黑眼那位打扮正常，硬要說只能批評著裝隨便，寬大的上衣跟幾乎蓋住鞋子的長褲，滿手的零食就更別提了。
“啊，還是真正的桃子好吃。”完全不尊重手上桃子餅的想法，兩人組之一發出抱怨，兩人組的另一位眼皮翻了翻，連吐槽都懶得回。
兩人組右邊這位也是黑髮黑眼，穿著打扮就比較特異一點，說是龐克風都還算婉轉，黑眼圈到底是化妝還是熬夜打了數百場的麻將三缺一，這點無人可以論證，而絕對過不了海關的唇環和整耳朵的負重物把他跟大眾審美觀遠遠拉出距離的最大值。
“我到底為何會在這裡……”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去哪裡，龐克風這位發出人生亙古的哲學質問，他拷問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他旁邊並肩同行的夥伴，就某方面……也是對自我的質問。
“畢竟我們是同一個人，一起活動不是理所當然嗎？”
“懶得理你，我想睡覺。”
大概是零食塞的太滿，喀滋聲不絕於耳的那一位連震驚都懶得演一下，“不是說好找個福地一起躺進去嗎？”
“但你只是沉迷吃桃子，根本沒找到好好躺平的洞。”周遭大量人潮已經超越這位的忍受範圍，他的眼球在眼睛邊緣上下徘迴，連吐槽都顯得格外沒有精神，看起來就在精神死亡的臨界點。
“畢竟還肩負拯救世界的責任，不要這麼嫌棄嘛。”這兩人對話內容太過玄幻，慶幸周遭各種歡慶音量以及人聲鼎沸聲量夠足，把他們的對話都壓了過去，不然這對雙胞胎外貌的兩人大概沒能掃完春節擺攤，就要一起去相關醫院機構或是至少個警察署門口報到。
單純限定於人類世界的規則來說，確實聽起來完全是沒有邏輯的跳痛對話，但稍微把視野拉遠一點，拖出人類之外包含進動植物以及萬物生靈，傾聽鬼使及神差的低語，注意遊走的七魂八魄，這個世界可就相對熱鬧而壅擠起來。
喔喔是那位大人！
上個世紀在歐亞板塊那裡被目擊到，聽說出動了大批人馬去逮人。
是歐亞板塊嗎，我聽到的時候已經到了塞北去了。
畢竟是那位大人嘛，輕易逮到的話才有問題吧？
人世間這股熱鬧殺價買買買的氣氛已經夠吵了，周遭生靈的八卦也好不到哪裡去，雖說為求低調兩個人已經刻意壓抑了身上的氣息，連點靈氣都沒滲透出來，各路的牛鬼蛇神自然是認不出他們的，但遊蕩在風聲耳語中的精怪們可就難說，有的是大自然特有的五行元素，有的則根本是信仰生成的靈魂崇拜，連鄉土神都稱不上。
最初之人的其他幾位都融入了地球這偌大的生魂之中，被自然衍生物們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伏羲的各自二分之一對此倒是特別有共識，兩人對周遭八卦論壇刷起來的聲音都當沒聽到，咀嚼著各種零食，跟聽著隔壁的咀嚼聲就走了過去。
“話說回來只是想吃東西的話，為什麼要擠在人潮裡？”
“竟然對自我提出這樣的質問……”
“算了你當我沒問，都是廢話。”
被這些廢話忽悠出來跟著逛街的自己又是怎麼回事，王天君不得不面對在打嘴砲這件事上敗給另外一個自己這莫大的打擊。
明明回想當年封神計畫如火如荼的時候，靠他的手段跟口舌，也是翻了半個天地，然後數千年過去了，竟然連想在家裡癱瘓的機會都得不到，連辯論都說不過對方就被拖入人潮跟購物買氣之中，周圍這種歡快的氣氛可跟他日常舒適圈差距甚遠，讓他幾乎想承認自己當年雷達感知出錯，就不該承認這個垃圾話跟厚臉皮無人能敵的傢伙是我的半身，龐克風的最初之人發自內心懊悔。
當然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出門散個步還要拆成兩個分身這件事也是悲哀，說到底就是後天教育的錯，好好一個初始之人，靈魂至少姑且可以稱為純淨，這下那邊一個給原始天尊後天放養，亂七八糟長大，一個給半個通天教主加三分之二個妲己黑暗養成培育，這下長大兩個人價值觀跟生活習性天差地別，融合在一起王天君光是太公望吃到一半的零食碎屑都無法忍受。
這告訴我們什麼，就是孩子教養問題的重要。
但到底是同一個人，這邊全身悠閒裝扮的太公望以囓齒類動物模式飛快進食到一半，瞥了一眼王天君的表情，就知道另一個自己都想了什麼。
“畢竟是為了孩子的未來。”他舉著手上下一個目標的糖葫蘆表示，無縫銜接了王天君的思緒。
這就是擁有半身的不好，雖然上半輩子王天君都在尋找缺失的那一塊，但缺失的那一半頭腦太好、話太多、辯論等級太高等等都注定了找到對方的悲劇。
孩子的未來就是這個星球的未來，雖然說人類只是世界上的其中一個物種，但也許這個孩子就下一個滅世魔王或是世界首富，還是值得落難(享樂)人間的神祇略施手段。
這兩位各自二分之一夢想都是找個福地平躺下來跟世界共存的非人存在各自掃了半身一眼，畢竟已經是超乎一般生靈、一般神明等級太多的存在，此刻人潮中一聲尖叫後的孩童哭聲可一點都不在他們意料之外。
這一聲之後人群自動向兩旁散開，露出了中間昏厥在地的婦女以及一旁哭泣的孩童，在普通人眼中或許就是個缺氧或是低血壓突發的狀況，已經有人撥打起醫院的急救電話，也有拎了救護箱就小跑過來的店家，然而在兩位非人眼裡，看到的可就是另外一個畫面。
蹲在地上的男孩哭的天昏地暗，一旁眾人完全安撫不了，卻又耐不住孩子拳打腳踢，根本無法將他抱走，當然如果一般人看的見孩子眼中的世界，大概也略能品味小孩的驚恐，只見一隻嬌小的白色靈蛇旋繞在孩童頭上，竭盡全力遊走出一片狹小的空間，而在這個空間之外，鋪天蓋地的淤泥從天而降，從人群角落、從泥地、從簷角湧出，共融組出的妖物渾身布滿鮮紅色的眼睛，全數視線集中在男孩身上，妖怪的右爪已經成型，正壓在婦女身上，隨著淤泥的聚集，黑色的汙穢也逐漸滲透倒地女人的皮膚。
當孩子抬起頭對上那片覆數眼球時，巨大的妖怪咧嘴笑了，比三個女媧加起來都大的巨嘴從黑泥中間扯開，中心的泥濘湧出，帶著幾分黏稠幾分惡意。
“這個年代很少看到這麼快成型的妖怪了。”太公望敢慨，此時他手上已經沒有半點零食殘存痕跡，到底是瞬間吞了還是放哪去了，王天君已經懶得追究，倒是半身手上太極圖都已經掏了出來，完全就是參戰的架勢。
作為一個懶鬼，會特別挑這種時節、這個人潮眾多的時刻出來閒晃，身為對方的半身，王天君也早就領悟對方多管閒事發作的瞬間。
“這個年代也很少看到靈氣那麼足的小鬼，八成是個天然道士，還天生帶著守護神，搞不好是哪個天兵神將的轉世……”王天君倒是置身事外，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差別了，他想，他可沒有這種善心隨興所至去拯救任何生靈，他會視若無睹的躲回他黑暗的空間，這種程度的妖魔鬼怪遲早會惹來道士或神明出手，更何況這附近廟宇眾多──
“媽媽！媽媽快起來！” 小男孩還跪在地上哭喊，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看的見莫大的惡意懸浮在他頭上，那條小靈蛇快承擔不住了，眼看就要瓦解成碎片，但對孩子而言還有比自身更重要的事物。
他小心翼翼縮在婦女胸前，像是想用那小小身體擋住漫天的黑泥。
“媽媽，不要丟下我啊，媽媽……”
王天君指尖一動，忍不住就瞥過一個眼神面朝那片溢散的汙泥。
這是一個反射動作，太直覺了，讓他幾乎不想去看身旁太公望了然的表情。
早在第一眼看到這孩子的瞬間他旁邊這傢伙大概就決定要插手了，而自己會跟著出手到底又被他的半身算到了幾成，王天君已經懶得細思。
“不要那個臉，畢竟是半身嘛，戀母情結這點事我還是知道的。”
“給我閉嘴你這河馬控，”他扭動指尖，比那頭黑泥更深沉的陰影從他腳下如同鬼影一般攀附而上，“那可是人類惡意積聚起來的妖怪，你那跟破棍子我看沒什麼用。”
“不如我們合體一下？”
“現在合體我滿肚子會是你那零食的味道，我拒絕，”王天君語氣冷酷，往前踏了一步，“這種小垃圾根本不費事，去後面打掩護吧，軍師大人。”
王天君語調嘲諷，既然決定動手便一點都沒猶豫往前踏去，當然就沒看到他背後太公望的表情。
“好的，哥哥很棒，哥哥加油。”
這聲哥哥喊的太狗血也太噁心，王天君幾乎要吐出來了，他忍不住扭頭瞪了對方一眼，當然這讓人不適的稱號也讓他的半身一臉反胃到不行，但即使自損八百也要讓對方痛苦的這種覺悟，他們這對性格惡劣的半身組合大概比誰都懂。
而這種利用插科打諢來緩解周遭氣氛的特有技能，則是太公望所獨有，一向屏除周遭外物互動的王天君可不認為自己掌握的來這種高等社交模式。
卻也不能否認，他身處大量人群中緊繃的精神，確實為此放鬆了下來。
畢竟他們身來就是同一個個體，沒有人會比他們更了解彼此的缺陷與劣根性，見證深埋靈魂底層的欲求與求而不得，他們互相直視對方的陰影與光明，並在這一瞬間連戰術討論都不需要的飛快出手。
這種等級的妖魔鬼怪或許還需要幾個道士連手，對幾乎可以說是地球一部分的最初之人則僅需要不到一秒的時間，但就算微乎其微的瞬間，王天君動手的再快，靈氣也會溢散，而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就足夠他們周遭整個世界陷入八卦的狂歡，大概就是上次歐亞大陸跟陌北大荒那樣，被各種稀奇古怪人口追逐狂奔過半個天空的悲劇。
就在黑髮男人一指尖搓中黑泥，將那片鋪天蓋地黑影融化為酸雨中碎屑，他後方崑崙道士同時低調起手，那是不可能出錯的配合，源於肉體靈魂或哪怕其他什麼東西的共構。
同一瞬間，整片風元素被呼嘯的大浪捲入半空，人類世界那是各種傳單、廣告紛飛，輕一點的食品玩具都跟著飛上半空，屬性精靈被突然的波動撞成一團，各個堪稱鼻青臉腫，更別提帶動遠方廟宇祈禱的煙霧繚繞，連供品的煙氣都繞成一團龍捲，讓神明跟魂魄們都因此陷入莫大的驚慌。
在這片混亂之中，只有一個擁有靈蛇的男孩抬起頭，看見了兩個面容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重新匯合，他們面容相近，裝扮相差甚遠，臉上表情一個嫌棄一個漫不經心，小小的目擊者卻又相當確定，這就是他與媽媽的救命恩人。
媽媽總說老家的靈蛇會保護我們，男孩想，這一定就是靈蛇的神明，他含著眼淚爬了起來，小心的看了媽媽一眼，才挨著腳步挪到了黑衣黑褲那位的腳邊──這就是時代進步的好處，對這個年代而言這位裝扮相當後現代的大哥哥也只是審美觀驚人，倒不至於讓孩子嫌棄。
“謝謝你，救了我，”男孩說，滿臉眼淚鼻涕，讓王天君幾乎想下意識退上兩步避免自己的衣物淪陷，“也謝謝你，救了媽媽。”
但他終究也沒退上那兩步，只是深深吸上一口氣，接受了男孩雙手合十九十度的鞠躬，他並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王天君想，到底是被自己的半身影響了，還是這股愛多參雜俗事的特性就烙印在它們本體深處呢。
如果是就太絕望了，對未來不抱期待的二分之一最初之人這麼想，加入他的半身一起逆著人潮往靠近廟宇那側的出口走去，既然已經驅散了男孩身上的凶靈，兩人也沒有久留的必要，雖然此刻沒有說出口，各自從對方臉上都可以看到想要立刻找到一塊靈氣充足的福地臥倒的夢想。
“偶爾這樣出來散步一下還是不錯吧？”
“放過我吧。”
“要再讚美一下哥哥的技能值嗎？”
“這個也饒了我，太噁心了，”確實在厚臉皮這點上他可能真的不是太公望的對手，“憑什麼我是年長的那個，我們是同一個人吧？”
“想讓我叫你弟弟嗎？”
王天君認真思考一下人道毀滅了自己的半身，單靠他一個人倒底有沒有辦法回收最初之人當時亂丟的那些超規格法寶。
他們無法判斷是閒聊還是吐槽的往外走去，大部分人潮都往廟宇內前進，逆流著進香的路線，兩人不過廟宇，只是從門口順著小道往外移動，別的不說，這塊宮廟後方的山林看來煙霧繚繞，大概也是適合躺個數年的好去處。
還不及各自深思，一陣冷顫同時竄過兩人的脊髓，這股無來由的共感讓他們飛快望了對方一眼，而不虧是作為曾經崑崙山脈那一邊的領袖人物，太公望在這一方面的反應要來的更快。
太公望猛的扭頭看了一眼後方香火鼎盛、廳堂人潮攢動的廟宇匾額，他只看了一眼，臉就黑了大半。
“見鬼，什麼不拜在這裡拜了一尊二郎神！？”在他反應過來的這一瞬間，兩人幾乎已經可以說是瞬間火力全開、拔腿就跑，時速堪稱翻山越嶺，但就算如此，敏銳的最初人們也可以察覺到，瞬間向著他們為中心聚集過來的大量靈氣翻騰。
這下八卦論壇大概又可以刷上數萬頁了，兩人絕望的同時得到結論。
“你現在就去自首，那位教主大人不就是記恨你工作甩鍋數千年嗎。”
“明明是你以前累積仇家太多，分明有大半是來尋仇的吧！？”
作為普通的崑崙山道士、作為金鱉島十天君，再多術法、再多迂迴陷阱都不可能擺脫的掉數千數百天知道來尋仇還是來認親的各路人馬，他們在吐槽中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又幾乎在瞬間惡根性十足笑了起來。
這就是在世界上僅此一半，獨一無二到讓人幾乎厭惡的各自半身。
太公望率先伸出手，大概只比王天君快上二分之一秒，畢竟他們共屬同樣的靈魂、一半的肉體，連思緒幾乎都共鳴在相同的頻率之上。
“走吧？”
“真是太讓人不爽了。”
在他們掌心交會的瞬間，或許天地之間、世間萬物在那一刻都得以目睹僅存的那位最初生靈，而也就在那一剎那，這位超乎一切存在的遠古之人抬起手，抹去了風聲、藏起了陰影，再次躲入了時間與空間的無盡長洪。
這是漫長千年再一次的捉迷藏，某對雙身搭檔暫且還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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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並沒有搞清楚，後來寫的時候才意識到小朋友有隻小白蛇的出處大概是源於伏羲人身蛇or龍尾的後世史書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