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团兵] 无意义脑洞二十八号PAR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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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奴梗PART 3

暴雪突如其來而寒風凜冽,雪白在眨眼的夜晚降臨,跟隨宿風橫掃壓過北方山脈,順著氣旋移動,寒風襯托而黑夜為此代言,冬日夾雜死亡與沉寂匍伏而至。

它們躲藏在陰影深處以及每次的風聲吹拂,野蠻人來自最荒涼的大陸,在那裡石頭遠比空氣溫暖,連枯爛的樹根都是尚好的美食,寒冷與貧瘠是最好的教育,將大自然的潛移默化刻進生命的本能之中,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季節與生命運行的法則。

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流浪的野蠻人正橫越這塊被風雪及寒冷占領的大地,他傾聽每一塊雪掉落的聲音,連風的呼吸都難逃他的捕捉,而更甚者,他嗅聞這塊大地,樹林乾燥的氣息、雪的潮濕、以及寒風帶來的刺痛,就如同魔法師藉著精靈了解世界,在流浪者的眼前,這個冬季早已獨一無二的姿態展現開來。

在他身側,年輕的劍士學徒與弓手走在他的兩側,稍微落後他半步,作為首次探訪這塊陌生大地的行者,他們顯得小心謹慎而尊敬。

在大雪之中三人皆以厚重的兜帽及獸皮包裹,吉爾迦的腳步穩重,卻還不夠熟練,他與他的劍還有磨合的空間,從那偶爾因為錯誤踏步而發出的鮮明撞擊聲可窺知一二,即使風雪鼓動之下聲音被掩蓋至極小,卻仍然在野蠻人耳中框噹作響;而納納巴則輕巧的幾乎沒有聲音,也許與他的種族有關,他一直懷疑西方人種過度和精靈結合,導致身為人類也有著纖細的外貌和不合比例的蠻力。

但即使對這片森林再怎麼熟悉,小心每一個步伐、捕捉每一次異動,卻又有誰曾像三毛‧札卡里阿斯那樣曾赤裸躺在大地,在一無所有的世界裡拋下一切,任星辰與陽光涉足、隨風聲與雨水沉浮──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然中的一切,以及除此之外的東西。

幾乎是雪花碎裂的剎那,兩塊飛石竄出,幾乎難以判斷角度,鷹的雙眼也難以捕捉,於是三毛也不去理會,他放低重心,利用側身的角度將黑骨鑄成的長劍甩出,劍尖足以貫穿白晝,而微弧的勾爪末端幾乎足以抓住那道黑影。

背後是納納巴的驚呼以及吉爾迦鎧甲的碰撞聲響,但三毛已經無暇理會,劍尖下壓的力道極大,黑影挾著暴雪而來,武器相擊之聲堪稱震耳欲聾,藉著三毛的格擋,黑影翻身拉開距離,在七步外的雪地上輕巧落地。

這次三毛足以定眼去觀察他的身形,來者身材瘦小,黑色的披風將他包裹在一片陰影之中,他的雙手藏在陰影之下,同樣難以判斷下一步的出擊,唯獨黑色的棒狀物在雪中顯得異常顯眼,僅憑與黑鐵的撞擊聲仍難以判斷物體的性質,而三毛以一個手式阻止了身後兩位年輕學徒的上前,他將刺刀斜擺,雙眼緊盯對方的動向,他知道那將是極快的一瞬間,將是樹葉墜落又或是沙石騰空而已的千分之一秒。

果不其然,沒有等到他第二次眨動雙眼,挾著風勢乍起的瞬間,黑影跟著移動了,他的速度極快,是大雪上日光的影子,兩人距離即近,隨時就是短兵相接,卻在觸到三毛武器範圍內時,黑影縱身跳起,他竄上樹幹藉著枯槁的粗壯樹枝作為中轉,如飛鳥般竄入刺刀的空隙。

這足以擊倒任何一位稍有一絲疏忽的戰士,三毛卻從未小覷過對方,黑影移動的瞬間他立即改變重心,以一位高大的野蠻人而言他的速度未免快的驚人,他以雙膝落於雪地,以此翻轉身體躲開了黑影猛然的一擊,他的刀鋒卻沒有因此偏移,跟著他身體的轉向,筆直向黑影突刺而去。

這一擊逼迫黑影不得不改變攻擊方向,在這短暫瞬間誰能去分析那是幾近舞蹈的動作,卻是直覺與生死一瞬,黑影改變了左手握棍的方向,他猛然鬆開手,以武器相抵,將重量壓在三毛的刺刀上那樣滑行而過,卻在此同時跟著伸展四肢,相當惡劣的給了野蠻人一腳,將野蠻人的重心完全踢翻,更是將自己再次拋甩了出去。

順勢滾倒在地的野蠻人翻身坐起,空氣仍舊嚴寒刺骨,卻因為一串的活動溫暖了起來,他咧開嘴微笑,讓寒風竄進肺腑幾乎凍結每一線牽連的肌肉,那表情上的暖意卻是沒有退去。

在另一側,黑影人同樣爬起身,掀開黑色都帽露出一張在年紀跟戰力方面都太足夠混淆人的蒼白面容,那張臉和多年前三毛曾見過的模樣毫無二致,歲月似乎無法在對方的臉上刻下任何痕跡。

“利維爾。”他平靜的呼喚對方的名字,而他臉色淡漠的友人難能可貴的勾起一抹微笑,相當微小,幅度足夠不起眼,在滂沱大雪中也足夠溫暖人心了。

“三毛,許久未見了,”他點點頭,朝野蠻人走來,“冰天雪地也就你們還待得下去。”

三毛跟著坐起身來,他想著利維爾永遠對守望邊境的野蠻人一族難以置信,一邊伸手準備握住好友肯定與他一般冰冷的右手,卻是在起身時意識到些許不對勁,讓他低下頭來往腰間撇上一眼,腰帶上重量些許的減輕讓他一個回頭將視線拋到身後。

在一片雪地裡面,白貓幾乎融入大雪紛飛之中,唯獨一雙眼睛冰藍透徹,似乎看穿了三毛的意外,頗由餘裕的將野蠻人裝著金幣的布袋往前一推,對於自己跟主人搭檔幹了一筆小額竊資這件事實毫無壓力可言。

“這邊也是好久不見了,三毛。”白貓彎起眼睛微笑起來,順便三步併兩步竄上名義上飼養人的肩頭。

三毛環顧一下遠處震驚的兩位學徒的神情,以及在傳聞中已經從小飛賊變成這塊大陸上寶石大盜的兩位當事者友人,他摸起自己的小錢袋消化了一下貓咪飛賊的扒手行徑,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從哪一刻開始慘遭毒手。

在他認命從身上掏出一顆最常見不過的藍色寶石拋過去的那一刻,這三位認識許多日子的好友們才終於憋不住面色上的平靜,一起捧腹大笑了起來,聲音之大,幾乎連鋪天蓋地擠壓而下的大雪都因此融化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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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遇在某個盛夏時節,部族來自偏遠北方,那是三毛的故鄉,他們以野蠻人自稱,與森林以南的其他部落區別,然而即使時光推移,南方開始興起城市與王國,他們來自遙遠時間長洪中的使命卻從未變過。

那是某一年的旅程,三毛當時已經脫離學徒的身分,冬季還遙遠,他因此遠離故鄉持續向著南方靠近,天氣炎熱且潮濕讓他不得不放棄隨行的保暖獸皮及毛靴,他穿著簡單的皮甲混進人群,北方人高大的外型及挑高視野讓他得以觀察不停流動的南方城市,從未見過的食物以及難以想像的精緻器皿,連漫步巷弄間採購食材的女孩們都讓人移不開世界。

三毛張大眼睛,看慣大自然千變萬化的眼睛被打開了嶄新的視野,然而正如同日光有各種亮度與色彩,陰影永遠隨之而來,在這樣美麗的城市裡,卻也有些東西是從未變過。

他追隨著那片陰影橫越半個城市,卻不是為了伸張正義,他曾追隨著烏鴉奔跑穿越森林,只為了明瞭黑色鳥禽有著銳利的尖爪及凶狠堅硬的喙,卻為何比起打倒敵方更樂於搶得糧食拔腿就跑,彼時,他追著當時年幼的盜賊來到城市邊緣,同樣想得到一個相似的解答。

那塊廢棄的平地上散落碎石,日光被傾頹一半的石牆掩去部分,地面還帶著昨日大雨的潮濕氣息,而壓抑在石瓦下的雜草已經竄出頭來。

黑髮少年將布包鄭重的放在遠處,才緩緩向三毛走來,野蠻人觀察對方的動作,如同他仔細揣摩雀鳥振翅的瞬間、狐狸拔地而起的剎那,他同樣觀察年輕盜賊緩慢拔刀的動作,一邊努力思考對方明明有著遠高於對手的實力卻寧可選擇偷竊的理由。

厭惡戰鬥嗎,不善長久戰嗎,對方想要的又是什麼?

而不論原因為何,三毛來自遠方的部族,他們堅信人類與自然同存,而人的價值取決於與生命的洪流搏鬥,當你的劍刃或血骨能將任何人擊倒在地,強者說話,那便沒有任何價值能夠束縛他。

那也就是為什麼,在他的刺刀差一分豪就要扯下利維爾的耳朵的同時,對方的匕首已經抵入他胸口幾吋之處的狀況下,他們還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了。

他們的纏鬥持續之久,連炎陽都看不下去,夕陽離開他們向另一側滑落入海,留下一片殘骸的鮮紅,三毛在對方眼中看見意外,正如同他離開北方後第一次碰到足以將他逼上死亡邊緣的人類,放下匕首與刺刀後他們分別以不熟練的通用語進行小範圍的互動,關於名字的交換和遠方故鄉的名諱,三毛預期的南方人對北方人的戒備並未出現在對方的神情之上,也因此當名為利維爾的戰士以生硬的話語拒絕透漏故鄉時,他也並未放在心上。

黑髮少年對三毛的武器表達了讚美,另外他從沒看見過三毛的格鬥方式,那是與大自然磨練而出,野蠻人自有自己的戰鬥原則,而利維爾和他不同,他正如同一片陰影那樣潛伏,似乎沒有定向,僅只抓著三毛的每個空隙和疏忽進攻,幾乎難以抓著其中規則,他們同樣咀嚼對方進攻與守備的模式,此時他們都還相當年輕,幾乎是看到了令人驚豔的劍技就忍不住要拿起刀跟著挽個花俏的年紀。

就在他們還忙著比劃每一次揮劍的步驟時,三毛猛然嗅到某個鮮明的味道,仔細去聞,才意識到那個氣息一直都在,只是從淺薄轉為濃厚,他向味道走向轉過頭去,連帶利維爾都跟著偏移身體,然而不只是視線,黑髮的戰士跟著轉身走向他放下布包的地方,他回過頭來觀察三毛,也許是本能的好感或是那時候的利維爾還過於容易信任一般人,在那裡三毛初次見到往後寶石大盜唯一的弱點、他的軟肋與脆弱,藏在利維爾的披風之下,白色的貓抬起頭來直視三毛。

那一瞬間野蠻人意識到些許不對勁,那並不是單純的貓咪而已,那是更加龐大的、更加遙遠的,難以形容,但和整個世界的格格不入,那樣的異常卻只是瞬間而已,直覺給了他提示,他卻難以解答這樣的困惑,更何況這樣的感覺在下一刻轉瞬消失無蹤。

那看起來大概就是最平凡的貓,還是野巷裡孤苦伶仃的那種,他的毛色參差不齊,右前腳形狀古怪扭曲的歪向內側,半張臉更是向內部凹陷,看起來彷彿曾經被某種東西重擊過,連帶著右眼溝擠成一條狹小的縫,這只瘦弱而狼狽的白貓被利維爾抱在懷裡,動作相當小心翼翼,收起前一刻的殺伐果決,黑髮的戰士將白貓已經吃到一半的寶石削磨成薄片,方便虛弱的貓咪能夠小口吞下。

這正是貓咪的氣息因此濃厚起來的原因,大量的寶石原料凝聚了魔法與生命之泉的精華,不管對任何生物或是武器都有一定的加乘作用,然而這樣的魔力補給對這隻貓而言卻只是帶來了稍微遠離死亡的效果,讓野蠻人不禁思考黑髮戰士的行為到底是否有他的意義,然而三毛的部族崇尚自然,沉默寡言的性格也讓他不願對面前的新朋友多加評斷。

即使不了解這對主僕的關係,他也能從利維爾謹慎的動作和表情的柔軟判斷出那些不需交付語言的情感,白貓軟綿綿的躺在對方膝蓋上,最後一塊寶石隨著他的吞嚥消失在眼前,而貓咪藍色的眼睛上吊,藉著僅有一側的鮮明藍眼睛觀察他。

“北方人,”貓說,“暴雪之地的第一線守望人。”

三毛已經很久沒聽到這樣的稱呼,他稍微意外的蹲下身來,連貓的主人看來都不了解這個名詞的意義,“你會說話,你還知道我的故鄉。”

“那當然,”貓用他完整的那一面咧開嘴角,看起來疲倦又得意,“我可不是普通的貓。”

而他的貓奴相當嚴肅的點點頭,“他可是一隻魔法師的貓,”他溫柔的摩娑貓咪扭曲的背脊,“最聰明的那種。”

雖然之後三毛也震懾於埃爾溫對這個世界的通透了解,並且成為了白貓的一生摯友,不過在此之前,野蠻人率先意識到了了南下世界後他發現的最不可思議事件。

三毛的臉緊皺成一團,鼻子加速了呼吸的動作,似乎努力想判別眼前的事實,他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用此刻還未藏在薑黃瀏海下的平靜雙眼認真打量黑髮的利維爾和白毛的埃爾溫,表情足夠不可置信。

“所以說,”他伸出指頭相當不禮貌的指著前方一人一貓,“你是魔法師的貓,而你竟然,古神在上的,是個天殺的魔法師!?”

“是的,雖然還沒找到襯手的魔杖,不過我有通過資格考試的。”黑髮的魔法師謙虛的表示。

“沒錯,我們是有證照的魔法師跟貓。”埃爾溫甚至抬起頸子,讓對方可以看到他身上烙印的契約。

而作為初次的相遇,究竟這在三毛的人生中留下什麼軌跡,此刻這位年輕的戰士尚且無法理解──畢竟作為一位野蠻人,要驚訝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對了,我可以花錢跟你買胸前那顆黃石頭嗎,埃爾溫感覺會需要他?”

“把魔法師證照給我退掉,你這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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