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团兵] 无意义脑洞二十五号PART5

写在前面:D
感觉团长得到大家这么多的爱应该做点什么,但我只剩这篇纠结的巨中可以更新了233
以及团长和兵长两方SIDE的时间点是现在/过去喔,每次都要提醒一下



师生梗PART 5

对于那个女人是否感到仇恨,那样的心情是否定的,对利维尔而言,那就只是,非常可怜而已。

发自真心的爱着某个男人,为了让对方留在身边,为了制造出能留在对方身边的契机,怀上了男人的孩子,有着继承自男人的黑发黑眼,那本来应该是相当美好的故事才对,但即使被对方舍弃了,即使这份感情已经无望仍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既爱却又将来自上一代过多的矛盾心理投射在男孩身上,那是愚不可及且相当悲哀的情绪。

毫无意义的、与过去挣扎而无法直面现实,即使感到愤怒与憎恨却又无法舍弃自己身边仅有的那个孩子……利维尔在那间狭小的套房里看穿了人性复杂而矛盾的痛苦与欣喜,那是一个女人沉浸在过往爱恋与悲哀现实的写照,也是延续名为利维尔存在的初始之地,他正诞生自那样复杂而庞大的感情之中,被爱着却也被责怪、憎恨着,那些与他无关的感情与记忆自他出生便将他层层包裹,让他在过于年少之时便熟悉感情波动的细流以及人类面色与肢体动作上的每一次真情流露。

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恐惧与抗拒无法完全包括,爱与依恋也和正常家庭结构完全不同,真的要说的话,他为那女人感到悲哀。

那是个非常可怜的女性,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他可以忍受那些一次次施加的伤害,利维尔自认他和那个女人,他们同为共犯和受害者的关系,像是小套房里牢牢抓着彼此的怪物,但即使如此,那个人把他抚养长大,在拳脚之间也曾有过亲吻与拥抱,于是他掐断多少次韩吉劝说他搬出那个家的忠告,于是他将打架带伤上课等等危险的谣言揽上自身,于是观众的焦点转移,没有人再去注意少年身后黑不见底的阴影。

凯尼与奈尔都是相当好的人,利维尔能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但那样的关怀将会毁了那个……名为利维尔母亲的女人,于是有些话他不能说,有些话他闭口不言,他擅长活于复杂的情感流动之中,他知道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那是孕育他的地方交给他的本能。

利维尔明白自己将会承受怎样的伤害,但他已经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并懂得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捍卫、去保护的男人了──而他想要的,从来不多。

是的,他以为,他想要的……他以为他只是个毫不贪心的、平庸的世界的一小片存在而已。

但是伤害了埃尔温,毁掉了彼此的信赖关系,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那之后即使还得以继续待在埃尔温的家中,少年却敏感的发现每一道针刺突出之处,也许是他们再也无法并肩分享的沙发,也许是沉默无声不再有语言交流的饭桌,有什么东西永远的改变了,他再也无法挽回。

被埃尔温带着离开了那个狭小的黑暗套房,面向了全新的世界,被给予了太多珍贵的东西,但他到底能带给埃尔温什么呢,他是不是反而成为了将埃尔温困入漆黑之处的那只怪兽呢……

这样的认知,让还不够成熟,还带着年幼无知思想的少年感到相当痛苦,他无法对任何人阐述,朋友与师长,他所说出口的话语将带着彻底毁了另一人的诅咒,他的感情蔓延交错,已经造成伤害,已经开始过于膨胀以至于挤裂了埃尔温给予他的那个〝家〞。    

到头来,原来他只是跟他所怜悯的女人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在走廊的尽头,年少的孩子抬起头来,已经接近今年冬天最冷的那一日,空气中挤压一切水分与寒冬的残渣,雪片就是呼之欲出,而那层层迭迭云翳自布幕之后蔓延,将视野所及都收入掌握,利维尔茫然失措站在唯一的舞台上,他内心有太多的困惑,那将是漫长年岁才能给予他的解答,在他稚嫩不安、在他还年少时,注定要被这些疑惑困扰在青春岁月,那是每个人都必经的过程,但每个走过的旅者都将得到不同的答案。

走廊的那一侧,是埃尔温与其他老师的背影,他看见那抹金黄色身影侧头彷佛与其他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毫无迟疑的,笑了起来。

那是让利维尔遗憾得头皮发麻的微笑,那样的表情曾经属于几周前的利维尔,毫无保留的属于他,在下课后那个家中的每个角落,存在埃尔温每次表情的变动,在任何一次回忆的投射之中,他曾经拥有那样珍贵的东西。

是他亲手毁掉的,在那个夜晚之后,在那扇门之后,埃尔温的眼睛里总带上一种遗憾与愧疚,再也没有人会带有一点狡猾、一点恣意地问起他愿不愿意用手上的香烟去交换一把通往难以预料未来的钥匙,再也没有人会用蓝色的眼底装满少年的身影告诉他如何去迈向未来辽阔世界。

但在感到悲伤的同时,是的,铺天盖地的痛苦攫住了利维尔,将他的心脏辗压,耳鸣轰隆作响,他小小的身板就要被海底的高压粉碎,却在此时,感到一阵解脱感。

他终于能够明白自己的执念,他终于和那个傻不可及的女人做了一样的事,为了把一个人留在身边,自私的、恶毒的任由感情将对方吞噬,那是多么无可救药的行为啊。

但就是因为能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才知道自己能够用什么去换取,绕了这么一大圈,即使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人,却搞错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所愿意用一颗真心去换取的、他所希望能交给埃尔温的,并不是那样自以为是的爱恋,而是沉默的多的东西,他希望他能陪伴在那个人身边,即使只是与对方一同微笑都好,最一开始他想要的只是这样而已啊。

本末倒置反而束缚了对方的自己,年轻的男孩突然意识到症结所在,天气冰冷而他婆娑在手心的钥匙温热流连他的体温,那是对他而言非常贵重的东西,陪伴着他走过这趟旅程,让他终于得以看清自己的答案。

如果自己成了结网将埃尔温困在里面的怪物的话,如果他成了让埃尔温再也笑不出来的人的话,他是否能退后一步,将曾经属于那个人的从容还给他呢?

这次那把钥匙正躺在他的手心之中,这次,他再一次的等着埃尔温开门返回这个家中,坐在沙发上的利维尔彷佛回到了那一天,那天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朦胧无解,带着一股看不清的恐惧向他迎面而来,但即使此时他还是听不清那扇门之后的声响,也无所谓了,即使他仍不知道那班火车将通向什么方向,他也不再恐惧,他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或许愚不可及,但却是年少岁月琢磨出来的贵重感情。

愧疚与爱恋,思念与遗憾,一辈子所需要经历过那样多的感情去磨练人的一生,去成就生命中每一眼的转瞬即逝,直至人类走到尽头去得到自己的答案,利维尔还那样的年轻,他注定要去犯错,注定得在颠沛流离的路途上跌倒再爬起,一次次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及求而不得的答案。

但在这一刻,那个解答已经在他手中,男孩将他手中的钥匙放下,在他脚边是生活在埃尔温身边逐渐累积起来的行李。

利维尔正等待着某个男人的归途,他将要告诉他,年轻生命放在心里名为爱的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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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他以为那是那封信里将要传达给他的思绪,但当埃尔温揭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那封信躺在那个完全撤去另一人痕迹的家中,躺在他一尘不染的书桌上,与一把彷佛还带有热度的钥匙落在一起……

老师,我喜欢你。

在酒精肆虐的那一页揭过之后,不仅是床单上烧焦的黑痕,伤害与愧疚互相绵延,埃尔温微妙的发现自己对利维尔的互动一下尴尬了起来,太多的束手束脚简直让人难以动作,即使尽力把那个孩子放到不会受伤的距离之外,那些空间里的尖刺、那些话语里无法深入的黑影,他知道有什么把他们彻底推到屋檐下的对立两侧。

然而,率先做出选择的并非埃尔温,而是那个应该要由他来保护才对的孩子。

那个夜晚,恐怕是那年冬天最冷的一日,寒风压境,从毛衣的袖口与围巾的缝隙潜入,四肢冰凉而鼻尖凝固一股凉气,在那个夜晚他推开门,在无光的室内与那个孩子发亮的一双眼睛相视,他在那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个答案,共同属于他们两人。

他在与那个夜晚截然不同的日光之下揭开那封信,利维尔的笔迹仍是那样端正带有点孩子的率性,在结尾的文字上还有些跳脱,却又有股刻意收拢的认真,他彷佛能看见利维尔垂下颈子安静执笔的画面,那曾是他有资格在每个回家夜晚一次次凝视的画面。

埃尔温在大片日光中闭上眼睛,在一团凌乱中惊恐看着他的少年、在冰冷黑夜里提着一袋行李与他告别的男孩,以及在那些文字之后那个对他柔软了眼角眉梢的利维尔正汇整成某种情感,静悄悄的回应埃尔温的注视。

枝叶摇曳的下午,隔着窗栏,温缓的风震荡空气,繁盛的樟树挣开枝干,那些新抽出的芽心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繁盛的光彩幡然落下,盈满整个世界,而随树影震荡,穿越几亿光年而来的晶亮恣意挥散弹落各地,他们拥抱在窗边的埃尔温,将手上那封笔迹坚毅的信纸也包括其中。

阳光冲散了那一晚冬日的冰冷回忆,而信纸传达的话语柔软了他的内心。

在他眼前,还看的到那个少年,在那个大雪天里,利维尔随身的行李收成一个简单的行囊,压塌了门外的一片积雪,他没来得及去明白自己的心情,比起利维尔来,搞不好他反而是那个没有找到答案的人,年少男孩的不知畏惧与盲目帮助他们做出了选择。

我很抱歉,本来是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要给你造成困扰的……

那时候利维尔对他所诉说的话语,在一次次的梦中再次向他回应,彷佛深渊里永不歇止的轰鸣作响,在无声的空间里一次次回荡,一次次让埃尔温再次站在那晚的阴影之中,凝视那个孩子离去的身影。

老师。

独自提起行李离去的利维尔已找到自己的答案,他替埃尔温切断这座屋檐里面最沉重的罪孽与负担,但男孩并不知道,在他身后,那屋瓦里被他硬生生切断的一角彻底崩踏陷入黑暗之中,在一次次的陷落中向埃尔温‧史密斯提起他所无法忽略的那个诅咒、那句声响、一个名字。

我喜欢你。

那是名为爱的,利维尔的答案。

那么,埃尔温的答案呢,在布景之外、在台词之外,在这一切被界定好、被铺设好的舞台之下,藏在埃尔温衬衣布料纤维后方、束缚在层层肋骨正下方,肌肉与结缔组织包裹保护,他的心脏藏着这世上只有一人明了的答案。

光影在白纸黑字上飞舞,在男人的眼里相处的那些时光细碎流逝,如同拉扯脚踝流逝而去的水流,在那里面投映着无数次盛开的星花火光,那些回忆中一次次让人揪紧心脏的疼痛,那些让人不自觉要微笑落泪的片段,值得一次次回想,感到后悔却又怀念的不得了。

在那封信中,利维尔没有再次提起他们的感情,那其中带有离别的话语,以及对埃尔温‧史密斯致上的最深感谢,在时代与人类岁月交错的线条之中,埃尔温彷佛看见了那样的画面,名为埃尔温的延伸线条得以与名为利维尔的陌生少年交错,他们在同一班列车上有幸坐在彼此对面,分享少年的青春跌宕起伏,那些犯过的错以及太多的傻事,那些因为年少无知而美丽的无人知晓的岁月,而年长的男人向他揭露未来的远大风景,那可能是未来的利维尔有幸目睹的旅程,也有可能是埃尔温‧史密斯才走过的细碎脚印,那是人一生历练洗刷而过留下的精粹,他们用当下最美好的宝物与对方交换,也许他们还不明白,但在这一刻埃尔温突然意识到──

利维尔对他的悲伤与欲言又止,他对利维尔的愧疚与所有不安,在那之外,在那之下,是否有更为可贵、更为重要的事物呢?

要有多幸运才有一个人得以与你分享一段琐碎时光,一起走过一条平凡无奇漫长大道,他们还不明白那是多美好的命运,得以将一段自己的岁月交到对方手上,互相搀扶着肩膀走过那些看似无谓却又珍贵到难以衡量的年代,在他们手中,躺着彼此的名字、记忆的碎屑,以及,以及此时搁在他们自己掌心上,互相蹦跳的心脏,里面有着一个答案,只属于这个当下的他们。

在十年后,这个答案是否就会改变,会开始后悔吗?会觉得遗憾还是庆幸呢?

那是必须花上整整十年那么长的时间,去自己获取的答案,在每个当下、每个瞬间,时间唰啦流走,岁月奔腾而过,在日光间隙之间,在人群流转之中,每个选择通向自己的解答,每个人捧着各自的答案向远大长程奔跑而去,而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而我想,你的改变,大概不是我们的功劳吧。

玛莉的声音,那片落雪声,床单上的焦黑,以及一双这世界上再难以寻获的黑色眼睛。

那班火车正要向前奔驰,周遭的布景被激昂的气流带着震荡飞舞,舞台翻转,向前方无限延伸的轨道绵延扩散,通往视线所及的尽头,就是这里了,男人突然得到答案,就是这里了,他与利维尔,他那与他搭乘同一班车的伙伴将在这里分别,究竟是谁先下了车,双方都分不清楚,而道别与再会,都是遥不可及而难以预料的,在这一刻,他看着利维尔率先走下车的背影,话语竟然鲠在喉间难以出口,他明明是那么擅长组织语言的人……

利维尔──

他突然意识到,有些话,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传达给那个孩子的……

在这一刻,办公室的大门被轰然作响推了开,门框用力砸在一起,几乎惊落了墙上几片斑驳的掉漆,埃尔温的火车被这巨响掀翻了,他眉眼画出一张震惊的表情,而手上的力道一松,那封信纸在风中翻飞竟是瞬间脱手而去,只有一瞬间,他伸手试图去挽回什么,神经反射却比风声慢上两个节拍。

埃尔温的视线跟了出去,白色信纸在风中翻滚振翅,那只白色鸟儿终于冲出极限,借着风的依托高高飞舞,在视线的尽头远远吞噬至日光深处。

埃尔温内心彷佛被这个画面触动了,但当他回过头来,令他惊讶的,却是站在他身后的韩吉‧佐耶,这个同样年轻的孩子脸上带有某种奇异的倔强,彷佛也将告诉他一个贵重无比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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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我好像写超过……半年了吗!?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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