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团兵] 无意义脑洞三十二号part 2

写在前面:

前篇28号part 1点这

今年也平安度过,无论如何都必须更新的一天,依旧是兵长的圣诞快乐与生日快乐啊XD



原梗超强原梗超好看梗总之请当作冒险梗吃吧XD

周遭颠簸,梦境正朦胧,而远方有雨的声音,忽远似近,震耳欲聋却又不值得惊醒片刻梦境。

对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阴沉天气,积雨云压过山巅向下蔓延,连着环山大雾绵延山路,本就崎岖难走的地形更因为视野受限而拉低了队伍的前行速度,树林里安静到难以言喻,大雨将至驱散了野生动物,连蚊虫似乎都不见踪影,简直就是一段看不到终点的旅程。

周遭空气相当湿润,连隔水皮套都彷佛起了一层水气,触手所及连衣物都跟着笨重起来,百人队伍皆以暗色兜帽盖过头部,大半张脸埋在阴影与沉默之中,前方是向导和十人的领队,载运的货物都属于中列,后半则是佣兵押队,队伍的负责人和几位学者大抵也都在队伍中段,埃尔温一边简单估算前行距离一边侧耳倾听,虽然嘴上继续与身旁人无关的打闹,但隔着一段距离外几位负责人的对话却没有错过。

这次的目标虽然并非泰坦时期的墓地,但几项已经先行出土的交易物上却出现了酷似泰坦时期的巨大人型符号以及相当罕见但他却曾经在某个泰坦墓中见过的交叉叶片图形,虽然只看过那一眼,但却不能撇清两者之间可能存有的关联,而埃尔温‧史密斯向来就是做出判断之后能够果断执行到最后一刻的男人。

作为顾问加入团队并无难度,在黑市的流动人口中他毕竟也稍有名气,或许年纪尚轻,但对墓穴的位置判断却非常精准,一座古墓所需要的地基、多少年的山河变化,土石的性质,更甚者是墓层的年纪反映的陷阱与建筑模式,足以让人花重金聘请他随队支持,当然他也知道,在这块流动的巨大交易平台上,同样盛传关于他的传言,判断与经验都极其优秀,绝对能把队伍带到最后目的所在──但却不负责将队伍带回来,简直就是被诅咒一般,多少次都是只有他在内的少数人逃出生天。

那双手与话语所指向的方向将多少人送向死路,说是这些被破坏古墓氤育而出的死神都不为过。

即使像这样待在队伍中,有些眼神都似乎带有敌意,探究与好奇,但那些都与他毫无关系,带领队伍穿越山岬,横越错综树海之后跟随垄起的地脉向下,这一代能够隐藏墓地或大型建物的地点有限,土质过度松软且终年常雨,如考究属实这座古墓藏在其下,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周遭岩壁,融岩洞贯穿整脉山体,人工确实足以开凿出一定程度的大型建筑。

确定了大致目标,剩下的就是到了当地之后再勘查地形,一个月前的先行队早已开始挖掘工作,从前方几公尺那边传来的对话判断,已有少数砖瓦的痕迹被挖掘出来,大概到了现场就能得到更多答案了,埃尔温粗略推测了几天后的大致行动,而前方的对话也告一段落,他便腾出一份心侧目观察起周遭队伍里的人,领钱效命的佣兵不在考虑范围,但如果能有遇到韩吉‧佐耶那次的运气,那这趟即使空手而归倒也无所谓。

才正想着湿溽僵持的死寂便被打破,前方队伍在一阵惊呼之后传来了数声枪响,队伍一下停了脚步,吵杂的声音却没有停下,而那让人焦虑的凌乱尖叫声逐渐加高频率,似乎正往这个方向而来,埃尔温稍微将位置拉离开队伍正中央,被困在中间连移动都困难,更难判断前方到底遇到了什么──

而就在那一瞬间,从人群中被甩出一个人影撞上山壁,追在其后,四五只黑色长毛阴影跟着窜了上去,这片阴影移动的极快四五成群动作配合毫无差错,便是追着前方的人影而来,埃尔温本以为上方那人撞到山壁之后就要直线滑落下来,却见那人身体伏贴墙面彷佛固定在这块石壁上似的,在最近的一片阴影靠近时才飞快弹出。

对方身上的披风还没撤去,便借着这一跃将阴影套入衣物中,手起刀落连血都来不及溅出,紧跟在后的另一片阴影更是闪避不及,持刀者借着下坠的力道将整把刀贯穿送入脸部,将阴影跟着压下石壁,几乎坠地的同时才拔刀返鞘,那样的姿态有如雨燕在廊栏之间翻滚,在阴影撞击地面的同时一个反身受力弹起,四肢拉开稳妥地落了地,甫一落地便仰起项颈,随着他抬起头,众人都跟着拉抬视线,石壁上仅剩的三块阴影在探照灯的光线下畏缩向后退去,一下便听到有人认出了阴影的名讳。

埃尔温内心同样闪过答案,是栖息在山岬这一带的蠡虎,说是虎却和猫科毫无关系,四肢细长善于攀爬,周遭的岩洞栖息有不少同族,原本是以洞穴内的蝙蝠为食,却被队伍中携带的粮食香气引了过来,判断出对方的来头,后方佣兵团跟上一片枪声大作,仅剩的两只大型蠡虎几秒内便被扫下山壁,唯独一只体型最小的似乎被枪声震慑马上闪入山壁上的岩洞之中,以那种高度是无法再追击下去的,还没到达现场就碰到这种事,前方负责人对领队低语了几声抱怨,埃尔温却没有用心去听,而是小心靠近了山下黑发的男人。

从聚在对方身边两位当地向导的对话可以轻易拼凑出遇袭的瞬间,领队的两个队员瞬间就被咬断脖子,黑发男人却是在同一刻压枪打穿了其中体型最大蠡虎的脑袋,这才引得剩下的兽群暴怒追击而上,却大概没想到碰上从来都凶残无比的人类集团。

离的够近了,那张面容便暴露在眼前,即使埃尔温早已参加过无数次这种非法探勘,次数连本人都难以数清,却也忍不住为了此刻那张年轻到难以置信的面容张大眼睛,持刀斩杀两只蠡虎的男人……或说是少年吧,面上毫无表情,对向导的道谢也只有轻巧的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吐露,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睛,身材相较实力却相较矮小许多,一身黑色难以判断材质的贴身衣物包裹,全身仅露出一截上臂,两侧前臂直至指尖都包裹在黑色手套之中,埃尔温只是简单扫过一眼就注意到那手套内侧细小的挂勾隐藏在布革之下,运用的好大概就是刚刚那样能够腾云驾雾一般在山壁上移动吧。

这种古老的手工艺已经相当不容易见到,大概是从小便是这一行业培养出来的〝专家〞,埃尔温心下了然便撤去那股惊讶,毕竟挖掘古迹非法盗卖都是所得高的难以想象的行业,光是一座坟墓的确实开挖就可以养活一整系黑市命脉,由最前面的卖力卖命到最后面的收藏者一条食物链都仰赖每次的破土而出,这么小的孩子被培养作为其中的专精者并非意外。

黑发男孩抬眼看了倒地的四只蠡虎,表情没什么变动,迈开脚步看起来就要回到队伍前端,这一眼却暴露了一点思绪,埃尔温也不知道受到什么打动,也许是因为是个孩子内心就给了额外的柔软吧,于是脱下身上的长外衣就递去了男孩面前。

男孩抬起脸,那高度几乎只到埃尔温胸前,黑色长发垂挂耳际之后,衬的整张脸看起来更小了,唯独表情冷峻,毫无孩子的生气。

“干嘛?”

“你想要你的披风吧,我的给你吧?”对方看向野兽的表情毫无情绪,却似乎有些介意衣物沾了血,怎么样也不愿意去取回,埃尔温善于捕捉人的情绪,即使那变化极其细微,仍然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对方双眉紧皱成一团,嘴角自然下垂,个子虽小气势却很强,那张脸上不耐烦的情绪鲜明,双眼却没流露出什么反应,他沉默了片刻,却似乎只是在思考。

“你会后悔的。”

“你不收下的话怎么会知道呢?”

对方被这句话堵回来,似乎正思考要在说些什么,却只闻上方一阵轰隆作响,这次压抑的潮湿终于承受不住,从埃尔温鼻尖一点冰凉开始,滂沱大雨毫不犹豫的坠落了下来,轰轰烈烈展开,瞬间队伍就融在雨水雾中。

埃尔温一脸恍惚,就看见对方一脸了然,大概是从天气变化看出了降雨将至,然而埃尔温脸上并没有流露出理应有的后悔或懊恼反而是一瞬间笑了起来。

“后悔了?”

埃尔温却没有回话只是展开大衣一下就要盖到男孩头上,不愿意接触的黑发男孩迅速撤了半步,却没想到埃尔温跟着松开了手,这时如果如果再不接下大衣就要浸到泥地里去漂浮了,不得以他只好伸手抓过,埃尔温双手一摊露出微笑,那样的表情他或许并不知道,但在黑发男人眼中却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干这一行的可没几个可以露出这样的神情。

相当明确自己的目的,并毫不犹豫做出判断,面色上没有任何困惑或彷徨,在这种多半只是混口饭吃想着享乐发财,追求刺激或是拚死求生的人群里,这个金发男子简直奇怪的让背脊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收下吧?”

这时再还回去就太麻烦了,“真是个怪人。”于是作出结论一般,接过大衣后迅速穿越埃尔温返回队伍前方,行进间披上大衣的动作流畅,却因为身材大小毕竟有差距,衣服下襬垂到了膝盖附近,从背后看像个偷穿了大哥衣物的孩子,是个足以让人会心一笑的画面。

然而埃尔温并没有错过那一瞬间,他甚至笑不出来,背对着对方,他的蓝色眼睛撑大,这次的表情是真正的难以置信,他迅速回过头去追逐对方的背影,矮小的身影却早已被开始前进起的队伍掩盖。

但那并不是他的错觉,万万不能是,那擦身的一瞬间,他的视线被带着往下,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视角,就算说是命中注定都无所谓,对方黑发晃动间,一个低头的动作暴露出耳后一块皮肤,在那里正烙印着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的黑色刺青,速度太快了也不知道这一眼是否看错,却觉得刺青的周围彷佛正在消褪,慢慢融入皮肤之下。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他以为那只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形象说法,黑耳朵的人,那本应该是一种祭祀说法,或是对当代特殊人物的代称,在右耳后方的颞骨上刻下烙印,并从小抹上特殊的香精与植物汁液,造成特殊状况下才会暴露出来的,黑耳朵的刺青。

那应该只是传说才对,或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也应该早已消亡才对,泰坦时代都已经终结了这么久,千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

──黑耳朵在那个时代被称为引领者,据说他们能看见事物运行的真里,在泰坦的壁画中常可以见到,我猜测可能跟他们祭祀巨大人型的文化也有关系──

然而韩吉的话回荡在耳,引领者到底象征着什么,埃尔温难以辨别此刻胸口激烈燃烧起来的到底是震和或是狂喜,那种心情几乎让他想把那个小个子抓起来拖回国一般。

在这一刻,无关个人感情,埃尔温便已有了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对方纳为己用的想法,不论是那种身手还是特殊的黑耳朵,那一定象征着什么,至少必须把对方带到自己身边才行,那样简直如同长夜吞噬却依旧似耀眼星辰般存在的人啊,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在手。

那时候距离他知道利维尔的名字,并清楚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的那一天都还离的太远太远,而跟随星辰的光亮将被引导到什么方向,则是至今他都无法判断的,命运或是人为,都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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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中夹杂轰雷,倏然落下,贯穿雨线,便是大地惊蛰,似是连铁轨也跟着震上一会,埃尔温恍惚张开双眼,车厢内灯光昏暗,进了包厢之后他们连床垫都没来得及拉开,一前一后爬上横椅便是体内最后一丝精力榨干轧尽,记忆在那里就断了线,只记得似远似近、又彷佛十年那么远的地方,下起了雨。

窗外是滂沱大雨,而身下则是铁轨铿锵,车厢内却是极其安静,连灯光都没来得及打亮,只隐约能描摹出两人包厢内隐约的室内轮廓,关起的门边是两人的行囊,靠窗那一侧他的搭档歪着头,身体歪斜右侧,这个姿势埃尔温能轻易看见他的右耳,除非体温急遽上升,不然那一小片刺青是不见踪影的,更不需要花精神去辨别。

和十年前相同,利维尔的身形几乎没有变化,看似纤瘦却藏着结实的线条,而那张脸更是完全看不出区别,埃尔温有时站在镜子里感慨自己终究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侧头一看搭档却还是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样子,便忍不住随口调侃上几句,而通常便是遭到利维尔报复性的袭击膝盖──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黑色的长发剪短了,削的平贴脑后,脸上表情除了面无表情的冷淡之外也多了微笑的模样,学会了埃尔温的母语,也知道了熨斗和吸尘器的使用方法。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在对方身上造成的改变。

在黑暗中埃尔温忍不住垂下颈子,同时俯身将落在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车票夹在两人的护照中,两本护照对扣,和其他文件杂七杂八塞在一起,如果不是利维尔真的累到一个程度,大概是无法容许这片混乱的。

黑暗中自然无法辨别文件上的文字,埃尔温也没仔细看,只将那两本交迭的护照握在手中。

在那个时候,他和利维尔做了一个交易,用一个姓氏去换另一个姓氏,用一个虚妄大梦去换另一个盲目狂徒,以此为交换,他把利维尔从黑市中带了出来,放在自己身边,作为回报,他们越来越接近黑耳朵真正的意义、越来越靠近埃尔温毕生也想看上一眼的那个秘密。

但是,这是否值得?

那是只有极少见的片刻,让从不懂得后退的埃尔温‧史密斯踌躇下来的瞬间,他的生活擅长把感性与理性切割开来,理智去思考,用感性动之以情驱使世态朝自己期望方向发展,但这一刻那两种情绪交融,就如同他告诉利维尔的那样,他愿意赌上一生去追寻一个答案,甚至因此牵连他人也能够继续向前,但那样的他人是否包含利维尔在内,他却从未考虑过这种事情。

利维尔确实如同他判断的那样,身手、经验、以及可能是黑耳朵的命运,抓住了对方的同时也抓住了某种线头一般的线索,一步步逼近了泰坦时代的历史,连消失在史书上的三墙都稍微有了线索,而利维尔毫无犹豫的亦步亦趋跟随更是让他毫无后顾之忧拚死继续向前。

然而埃尔温摊平手上的护照,属于他的那一本,金发蓝眼的男人正视前方,他同那一年从父亲手上接过秘密那时一般,依旧毫无犹豫,依然持续注视前方,决不后悔也不允许放弃,但是──

另一本护照,从最初就属于伪造品却确确实实成为利维尔这个存在的证明,当时将对方带回国内的手段有那么多,他却选择最曲折最麻烦的那一种,即使是现在也无法清楚解释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必须拿在手上、必须成为自己的伙伴这种想法,引导他赠予对方一个姓氏,而拥有同样姓氏之人便拥有特殊牵绊,那是家族抑或是血脉的束缚,使他们成了彼此独一无二的〝家人〞。

即使日后从另一位黑耳朵那里得到了利维尔真正该继承的姓氏,现下坐在他左侧的男人仍然选择了当年他用来伪造护照的那个名号,仍然保留了名字末尾史密斯的特权,于是,他们成为了特别的人,成了手心手背各自一块血肉,如同机械齿轮镶嵌,拉扯着对方往那条既定道路上前行。

成为了利维尔与埃尔温‧史密斯。

当初只是作为方便伪造的护照,姓氏并没有多想只是随意用上了自己的,然而对方却真的如同他的家人、如同手足一般在埃尔温这个个体身边留了下来,拥有了可以互相呼唤的名字,以及同一锁孔成对的钥匙,共享同一条道路,一同走向一个无法回头的目标。

然而这样的前行是好是坏,却连埃尔温自己都难以判断。

大雨漫天落下,在车厢内隔绝了雨音,便只能听到玻璃窗外隐隐的闷响,那是铺天盖地的坠落,在车窗上拢起一片隐密的薄雾,没有光线的室内,埃尔温收拾了手下两本护照,正要再收回袋子内时,肩膀一点重量落了下来。

正是火车一震颠簸将利维尔了颠了过来,这一撞也惊醒熟睡的手艺人,黑暗中难以抓到利维尔的黑色眼睛,却听到对方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几句后清醒过来。

“几点了?”那声音还界于半梦半醒,没有真的踩到边际,那样柔软而不设防的模式,是留给埃尔温的特权。

“还早,再睡吧。”就如同埃尔温同样把自身唯一的犹豫不决留给对方,利维尔同样赠予他仅留一人的松懈,他胡乱在埃尔温身上摸索了一番,才反应过来两人尚未回到家中,这里也不是卧室那张柔软的灰色大床。

只见利维尔一边嫌弃着缝隙里的灰尘一边往另一侧摸,嘴上还不自觉碎念,“你也睡会吧,埃尔温,坐着发呆干嘛?”

利维尔太累了,那股半睡半醒的劲还没撤去,手上在摸索对面椅子的卧床,还能一边胡乱接话,诸如晚睡会造成骨质疏松少喝点咖啡多喝水吧连排便都不顺了不是吗,这样的胡话张口就来,手下却不见俐索,半天也没把对面的卧床放平下来,埃尔温咧开了嘴,对对方这样的模样太过熟悉,车厢内空间狭小,他稍微探过了手就勾到利维尔的腰带,连腰带带人整个拉了回来。

同样拥有史密斯姓氏的两人瞬间黏回一处,埃尔温体型大上利维尔一号,此时正好把人塞在胸前,同样是下巴搁上对方的额头,心里那股稳妥却是和墓室里的心情相去甚远,“睡吧。”他的语调温缓,侧过头来便像是在亲吻黑色短发,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可言,即使共有一个姓氏也不过是法外虚构之物,然而陪伴了彼此太多年头,即使没有任何口头、血缘、文案上的关系,他们也早已是密不可分,“到了目的我会叫你的……”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位史密斯却动作了,那反应快的不象话,埃尔温虽然相对清醒但毕竟也是累了多日的人,毫无防备便被利维尔放倒在了软椅上,然而这可不是撂倒而是把两人位置迅速翻转,利维尔平躺在椅上,却把埃尔温抱在怀里搁在自己胸前,但毕竟两人体型有差埃尔温顾忌对方被自己体重压的难受,刚想要起身,背后却是谁的双腿交扣将他像只巨大野生猎物那样扣在原地。

这是一双可以在古墓里不碰触任何机关飞檐走壁的双腿,埃尔温不会去计较跟对方的大腿肌群计较是否有胜算可言,只是忍不住的低声哼笑,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利维尔的表情,但肯定是那样平静无波,却又因熟悉而为所欲为的神情吧。

“睡吧,埃尔温……”背上的双腿已经松了开来,下方的人调整姿势,让埃尔温能以半侧卧的姿势舒服躺平,而他放松下来,垂下颈部,便得以将头颅搁在对方胸口,那里砰咚作响,回荡另一颗心脏每一次的搏命跳跃。

正如同他们改变彼此,将两颗心脏互相交换,每一次的生死相搏,每一次的无所顾忌,都促使双方偏离原始道路,是的,直至今日埃尔温仍然无法判断究竟是命中注定或是人为选择,而那通向的道路是否值得赌上一辈子去追寻,然而即使没有答案,却也没有止步不前的选项,只有往前、只有继续往前,即使后悔恐惧也拒绝停下脚步,即使赌上手中所握之物也绝无退路可言。

“睡吧,埃尔温……”谁梳理他的金发,动作温柔如同安抚,“到了目的我会叫你的。”

不走到终点的话是不会知道道路尽头的风景的,究竟是倾家荡产的赌徒舍弃一切最终迎来一生的后悔,抑或是真有个解答在前方,那都无所谓,也许作为埃尔温‧史密斯这个存在出生,就注定不可能成为甘愿得到书籍上一个答案便不再继续追寻的平凡人,走向疯癫或执念之途都不可能沦于平庸,多年后这样的道路回过头来是否值得上一句后悔,却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才能得到的答案。

狂徒或痴迷都难以形容的男人眨动双眼,昏暗室内只隐约辨出身下人脸部的轮廓,而那隐隐上勾的唇角是若隐若现的,沉寂中只有两颗心跳轰隆作响,分享一条道路、共有一个秘密,彼此分食着同一个姓氏。

虽然他明白他可以赌上一生也毫无畏惧,却因为一个脚步声永远坠在离他身后半步,永远与他同行,与他一同疯狂而义无反顾,而让他有那么几个瞬间,几乎觉得是安心的。

而在那么几个瞬间里,他垂下颈子,与对方肢体相贴,去聆听另外一位狂徒的生命跫音,去允许自己的命运慢下几个脚步,埃尔温‧史密斯闭上了眼睛,陷入黝黑而平静的长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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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三个字的那个梗,虽然觉得好像没有很适合生贺,但至少字数很有诚意(自己讲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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